動容
江定安今早只是略略抿了抿口脂,現在有些已經褪色,顯現出她本來的唇色,是柔軟自然的淡赤色。
杜筱清蹲下身,用完好的手挾住她的脖頸,饒有興致地用指腹給她抹上一層艷麗的紅。
在這個過程中,江定安嘗到了些許腥味,她向來喜潔好凈,杜筱清這種行為無異在羞辱她。
她張開口,朝杜筱清的手指咬了下去,這一口咬得又快又急,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杜筱清出乎意料地沒有反抗,任由她泄憤地咬住他的手。
他不反抗,任她啃咬,江定安覺得沒什么意思,緩緩松開口。
她松口時,他的指尖覆蓋了一層晶瑩,借著穿堂而進的陽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底下被白刃翻開的細碎傷口。
杜筱清陡然開口:“我會替你保護你的生父,”
江定安聞言,有些不可置信,質問道:“保護?將他關在三旬牢那種保護嗎?”
杜筱清道:“你若是想與他朝夕相見,同住驚蟄樓,也并無不可。”
杜宅,驚蟄樓,難道是什么很安全的地方么?
江定安有些想笑,到底還是沒有笑出來,淡道:“不必如此,你只需找個地方好好安置他便是。”
她知道杜筱清不會平白無故為她做事,“你要我現在給出解藥,那是不可能的,你將用過煎香飲的人帶到我身邊,我會幫他調理。”
杜筱清凝睇著她一開一合的朱唇,眸色漸漸變深,此女果然智計過人,先前他在珠崖郡查白家的案子,明郡守突然傳他回來,追緝逃犯只不過是明面上的理由,實則是不想讓他繼續查下去。
若豐樂樓煎香飲的范圍只限于珠崖郡,明郡守不想多管閑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白家旁支和嫡系明顯牽連頗深糾葛不清,明載舟還是不愿多管,甚至對此諱莫如深,那便有些古怪了。
他要解藥,便是想試一試明載舟。
顯然,江定安猜到他身邊有人服過煎香飲,雖然她猜的還不夠準確,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我不能把人帶來,你給我一盅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