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丫頭笑得像個見色起意的大尾巴狼
元戈并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傷藥被人貶得一文不值,她帶著拾音和鑒書上街吃了頓早茶,并不喬裝打扮,直接去敲開了時下最火的青樓醉歡樓的大門。
開門的龜奴打著哈欠探頭看到門外站著三個姑娘家,為首那個錦衣華服一看就是好人家嬌養(yǎng)出來的姑娘——總而言之,不該是青天白日進(jìn)這個地方的人!當(dāng)下愈發(fā)不耐,二話不說擺手趕人,“去去去,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話音剛落,掌心沉沉一墜,下意識低頭看去,當(dāng)下眼睛都瞪直了——銀子!好大一錠銀子!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只是敲開一扇青樓的大門?
龜奴的眼睛黏糊在銀子上,表情明顯熱絡(luò)了許多,彎著腰笑呵呵地開了門,熱情解釋道,“只是這位小姐,咱們這兒晚上才營業(yè)的,這會兒姑娘們都在樓上補(bǔ)覺呢……不知您找誰,小的給您去通傳?”熱情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顯然也擔(dān)心這姑娘一大早是來找事的,是以先行旁敲側(cè)擊。
元戈笑瞇瞇地?fù)u頭,“不找姑娘們,煩請小哥幫我去問問這里的媽媽,就說小女有個生意想同她講講,不知她是否得空……若是事成,自不會虧待了醉歡樓才是。”
小姑娘眉眼溫雅,笑起來的時候有種熨帖人心動的柔軟。龜奴頻頻頷首道好,小跑著去了,沒一會兒,樓上就下來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
一身淺紫金邊纏枝海棠刺繡長裙,外披一層翠水薄煙紗,一頭墨發(fā)只用一支木簪松松挽著,她從樓上下來,先是將元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神里便莫名多了幾分趣味,她自稱名喚虹嵐,別人都喚她一聲虹媽媽,“小姐要同我談生意?左右四下無人,不若,先說來聽聽?”
煙波流轉(zhuǎn)間,風(fēng)情已生。
只怕年輕時也是名動盛京的美人。
元大小姐素來喜歡美人,自也不曾介意對方此刻明顯的怠慢,笑瞇瞇地說道,“想問虹媽媽要幾個人,去宋家演場戲,要漂亮點(diǎn)兒的、溫柔點(diǎn)兒的,會撒嬌點(diǎn)兒的。”
要求還不低,小小年紀(jì)說起美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那表情儼然就是見色起意的大尾巴狼……只是,虹嵐眉宇微蹙,問道,“哪個宋家?”
“恪靖伯府。”這事兒瞞不了,也沒必要瞞。
對方的眼神明顯更謹(jǐn)慎了,“你是恪靖伯府的什么人?”
“恪靖伯府,三少夫人,溫淺。”
對方微微一愣,溫淺的名聲最近挺響亮的,朱雀橋上那一跳多少人親眼瞧著呢,只干她們這行的,什么樣的癡男怨女不曾見過?世家小姐為愛跳河在她們這種人眼里,不過就是衣食無憂之后的矯情罷了……跳歸跳,嫁歸嫁,左右脫離不了家族的控制。
因著這點(diǎn)先入為主的印象,她對這位宋家少夫人真沒什么好感,她抱胸而立,眉梢微挑,眉宇間幾分風(fēng)情幾分傲氣,“少夫人用一錠銀子打發(fā)了我一個龜奴,我便知少夫人是個不缺銀子的主兒,虹媽媽我也是生意人,沒有將財神爺拒之門外的道理。只是,若是我聽說的沒錯,少夫人自己在恪靖伯府還未站穩(wěn)腳跟,如今卻要帶著我的姑娘們?nèi)コ獞颍羰浅隽瞬畛兀l來負(fù)責(zé)?”
“我。”元戈淡聲應(yīng)道,對于對方言語間的冒犯和挑刺連表情都沒有分毫變化,只噙著淺淺笑容說道,“我在恪靖伯府站沒站穩(wěn)腳跟,并不影響我將她們毫發(fā)無傷地送回來,當(dāng)然,虹媽媽若是還覺得不放心,無妨,我去尋別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