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旭點點頭。父親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很模糊，但血濃于水。作為兒子，他應該頂禮膜拜。這是關于孝道的。他也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母親。

    過了幾天，蘇旭帶著一籮筐金元寶、一大堆錢和鞭炮來到山里張家祖的墳前。

    “爸爸，我來看你了。”

    陰沉的天空下著鵝毛大雪，寒風刺骨。

    暴風雪中，蘇旭緊繃著身體，提著籮筐的雙手凍得通紅，滿嘴都是滾燙的氣息，目光沉重地盯著眼前冰冷的墳墓。

    墳墓很久沒有打掃了。上面長滿了黃色的雜草，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沒有墓碑。用紅磚砌成的，簡單而破舊。

    經過十幾年的風吹日曬，墳包已經變得很小，即將變扁。蘇旭看在眼里，冷在心里。他輕輕地將手里的籮筐放在地上，跪在雪地上。

    “爸爸，我來看你了。”

    蘇旭的聲音很輕，卻飽含深情。雖然他在五歲時失去了父親，但他父親的形象仍然存在于他的腦海中。雖然記憶模糊，但血濃于水，這是他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爸爸，看我給你帶了什么？有酒有肉，下雪了，天冷。請喝點酒，吃點肉暖暖身子。”蘇旭面對冰冷的墳墓，卻覺得父親就在身邊。他認真地拿出籮筐里的酒肉，放在墳前，倒了一杯酒在地上。

    “爸爸，蘇旭現在已經長大了。那邊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媽媽。今后，我會經常來看你。我現在可以高效工作了。”面對冰冷的墳墓，蘇旭自言自語，不慌不忙地整理好洗衣籃里的金元寶和黃紙，拿出打火機點燃。

    然后磕了幾個頭，站起來圍著墳，點了鞭炮。此刻，寂靜的山林響起了特別大的聲音，驚起了無數生靈。

    “爸爸，起來收錢！”

    暴風雪中，墳墓冒出滾滾濃煙，黃紙燃燒后的黑灰漫天飛舞。蘇旭顯得沉重而悲傷，身上沾滿了雪花，但他依然站在父親的墳前，久久不動。

    鞭炮聲落下，寂靜得可怕。你可以聽到雪花飄落的沙沙聲。這是一個萬人坑，許多人因為天災人禍而英年早逝。

    在農村，大部分英年早逝的人是進不了祖墳的，因為農村有一種說法，英年早逝的人是惡鬼，所以只能葬在萬人坑里。

    尤其是孩子，如果死了，會被脫光衣服扔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他們應該一絲不掛地來，然后再一絲不掛地走。

    蘇旭父親出車禍的時候三十多歲，正是好年紀。因為他年紀太小，按照農村的說法，只能埋在萬人坑里，不能立墓碑，否則張家會有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