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理
被葉片接住的人族女孩共有十六位,其中除了喜翠,其余均決定不再離開。
秦肖肖想勸,卻不知道從何勸起。能活下來的女孩已經接受了魔物的強迫,一些也已生兒育女,她們說,就算能出去,自己曾經侍奉過可怕的魔物,周圍人唾沫星子都能給自己淹了,她們殘花敗柳還有哪里可以容身?
對比之下,喜翠的反應格外不一樣,她在所有幸存的魔物里找了一圈,發現沒一個曾欺辱過自己的,忽而仰面大笑。
“我要出去,我為什么不出去?我們又不是離了男人就不行,男人不過是個給我們逗趣的玩意兒罷了。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能在那種地方待一年多,我也曾是相夫教子的良家子,到那兒后我日夜都想著我的丈夫,無時無刻,恨得咬牙切齒!魔物來了,他跪在魔物面前,說‘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把妻子獻給您’,呵哈哈哈哈,可見男子是靠不住的,我們一起出去,我們一起過活,管他們什么東西!”
喜翠的話說動了半數人,最后有八位姑娘要離開,仍決定留下的八人或是為了孩子,或是像心兒一樣,已不介意種族。
告別時,心兒依然面色哀戚,她親眼看著木西在眼前化為血霧,縱使現在人又囫圇個回來了,她仍是被嚇得有些說不清楚話。
木西拉著她一起來秦肖肖和曲歡面前,“嘿兄弟!我們都看見了,你竟然能和暮色大人打個平手,之前可真是小瞧你啦,呵哈哈哈,我敗給你一點都不磕磣嘛!下次再一起喝酒!”
曲歡也帶了些淺淡笑意,答應下來。只是他的面色更加蒼白如紙。
魔物們在一瞬間化為血霧而死,大多都還未感受到苦痛就滅亡,曲歡自作自受,因大面積屠戮而耗損大量魔氣,恐怕要虛弱很長一段時間。
秦肖肖悄悄拉了拉曲歡衣袖,問:“傷勢如何?”
秦肖肖注意到曲歡難看的面色,心里惦記著曲歡同暮色的大戰,同時心虛,不敢提自己為了打擾曲歡而一連跳了幾十次浮石的事。
曲歡笑容深了些,“無礙。”
秦肖肖心中翻了個白眼。這人就只會說這兩個字。
下一秒,秦肖肖發現自己挺不講道理的,曲歡喊疼她嫌他裝,曲歡說無礙她也覺得他裝,好像曲歡怎么做都是錯的。
曲歡抬手,一個與入口類似的黑色的界面出現,眾人跨出界面,綠樹成蔭,風和日麗,天暖氣清,已是外界。
青垣俯過身子,輕聲同秦肖肖講:“姐姐若想知道他情況如何,便看鬼徊如何。”
秦肖肖環望一圈,“可是鬼徊不在啊。”
青垣道:“所以說情況不如何,若他真無礙,鬼徊應該會在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