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又一輪凌亂著，只留下珠釵于燈燭中在屋內打下的漫天繁星。

    她伸出一截手臂，在燈光下竟瑩瑩如壁玉。她扯下他的外衣，碧青色的罩子搭在她的小臂上，看著他眼底含笑。

    她勾著他的勁腰，看著他眉頭上因忍耐而落下的汗珠。裴長清抽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聲音低啞，“胡鬧?！?br/>
    下一刻，她跟著裴長清握住她的力道從墻側拉回中央，感覺全身骨頭都要酥碎了。那截手臂便抵在了裴長清唇畔。

    “那就還你嘛?！彼曇敉祥L了，尾音帶著嬌氣，聲色靈動，“喏，那你咬一口好了。”

    裴長清哪里舍得咬下去，他張口，銜住離他最近的那塊肉，細細地研磨住。聶懷瑾覺著癢，又把手縮了回去。

    她拍了拍他，聲音嬌氣，“不許?！?br/>
    裴長清看著她，有些啞然失笑。他拉著她把她往上提了提，將所有景色盡收眼底。

    聶懷瑾臉上是亮晶晶的汗和一點淚水，她的手肘扣在裴長清身體的兩側，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垂下的那些。

    她細長彎卷的睫毛密密掩著眼底，只一點水色靈動非常。聶懷瑾輕輕地趴在他的胸膛上，拉扯間他的衣服混著她的紗絞在一起，一統環在她的腰際，紗衣長長的拖到身后。

    裴長清的袍子上繡了金銀細線的暗紋，被燭火一照，在輕柔的紗間泛著光亮，像什么動物的尾羽。

    聶懷瑾看不見自己的身后，那些金銀絲線在顛簸中閃著細碎的光，不斷起伏著。

    她輕聲地嗚咽，但聲音并不纏綿，而是像她幼時從樹上爬下奔向家宅時的喘息聲，浸透了幸福的愉悅。

    裴長清看著她，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一層薄薄的情動。

    而她沉浸在這其中，好像她所有的歡欣愉悅，一直停在年幼的時光里，從來都沒有走出來過。

    那一刻，裴長清在她臉上看到了那個小女孩的樣子。那段他從來沒有參與過的時光，這么多年一直沉甸甸地落在她的心頭，勾勒出她所認為的幸福的模樣。

    裴長清蹭著她綿軟的肩頭，胸貼著胸摟緊了，全須全尾地把她按在懷里，輕輕喊她的名字。

    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