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我和舅舅兩個男人自然是不好給李姑娘搜身,不如就請舅母幫忙,諸位意下如何?”
不知齊世安是出于通過她來打擊長公主的目的還是報復她捅他那一簪子的私心,他看似不急不緩,卻一直在重復搜身這件事。
同時他心知肚明在場眾人對他和蔡昊的不信任,所以沒有打算親自給她搜身,也沒有選擇可能會偏袒她的孟素商或鐘雁歸,而是很聰明的挑中了鐘夫人這個明面中立、實際卻可能偏向他的人選。
這樣一來,李星鷺沒有拒絕的余地,一旦她抗拒搜身,無異于承認齊世安和蔡昊對她的殺人指控,可是如果聽之任之,等到鐘夫人從她袖中搜出那支簪子,她也就解釋不清了。
似乎兩種選擇都是死路,但李星鷺沒有逃避也沒有放棄,她從沈舟云的身后站出來:“在此之前,我先來說一說我對整個案情的推測,如若我沒有給出蔡大人或齊世子是兇手的證據,我會給你們賠罪并接受搜查。”
與其走入自證的思路,不如證明誰是真兇,那樣她自然就沒有嫌疑了。
齊世安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似乎沒料到除卻抗拒和認命之外李星鷺會有第三種反應,然而李星鷺的說辭幾乎是在照搬他方才要求搜身的話,讓他無法明言反對,否則就是在打他自己的臉。
“首先,向將軍體內沒有迷藥,兇手是在他清醒的狀態下偷襲殺害了他——試問諸位,你們會讓一個不熟悉的人靠近你,以至于有機會偷襲你嗎?”
這回沒等蔡昊爭辯,李星鷺自顧自地接話道:“當然這不代表與向將軍相熟的蔡大人就是兇手,也無法說明與他不熟的我不是兇手。”
“那么其次,我就說點客觀的吧——”
在沈舟云的幫助下,她將尸體直立放置,指著后腦勺那處傷口解釋道:“從我們進門時向將軍倒地的姿勢可以看出,他是在正常站立的情況下被兇手背后偷襲,那么兇手的身高就對傷口的形狀造成了直接影響。”
“用簪子從上往下或是從下往上刺,傷口創面是不規則的,但諸位可以看見,向將軍腦后的傷口非常平整,意味著兇手的身高與他相仿。”
李星鷺頓了頓,又用詼諧的語氣補充道:“這一點我無法撒謊,因為不僅是我這類仵作,只要是經常殺人或者傷人的朋友應該都能分辨。”
在場眾人,有像孟素商、鐘雁歸這般真刀真槍上過戰場的將軍,也有像沈舟云和齊世安這樣查案審訊過程中難免見血的提刑官,所以李星鷺狀似調侃的話也不能算錯。
但是即便她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蔡昊還是能找出反駁的點:“如果你用什么東西暫時改變了身高呢?”
“你是說踮腳還是搬個東西墊在腳底?”
李星鷺笑容微妙地看著他,好似在嘲諷他一般:“我都能搬個東西在向將軍身后墊腳了,他難道還沒反應過來,就任由我把利器捅進他的后腦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