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敲竹杠,爽!
郎曄正在發(fā)散的思維被郎翌寧的話引了回來,曉得自家老爹準備挾著百姓的擁戴開始使手段了,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柳士元的話里并沒有透露出過多的信息,這是準備唱哪出?
郎翌寧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在腹誹,他只知道柳士元有幾件話已經(jīng)露出馬腳了,自然不會放過:“柳士元,本官會對你的訴求一一解答,但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望你能給本官解惑!”
柳士元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郎翌寧,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得罪他了,只好拱手道:“請大人明言?!?br/>
郎翌寧心道:老的要娶小姑娘,小的卻覬覦婦人,這父子倆還真是極品。悠悠開口:“第一,你狀告秦二無故毆打你,并且當眾污你名聲,對吧?”見秦二要爭辯,示意他不要多嘴。
“沒錯,我好心探望,甚至還愿意舍藥相救,他卻對我拳腳相向,言語無狀!”
聽到舍藥相救幾個字,郎翌寧心頭一絲想法更加篤定,斷然道:“本官在接到消息后派人前往,看到的是你倆互相毆斗,并非秦二單方面毆打你,你的證詞與事實可不相符?!?br/>
柳士元聽到郎翌寧明顯偏向的話語,知道他要找自己麻煩了,但仍然不懼:“正是受到毆打后,小生才予以還擊,大湯律法難道不允許自衛(wèi)反擊?”
“這必然是允許的,但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是秦二先毆打的你?另外,假設(shè)你所說屬實,的確是秦二先出手毆打你,那么他是為何出手打你的?”
人群中也傳來笑聲:“就是,是你主動跑到別人家里的,秦二吃飽了撐的沒事打你?”
郎曄失笑出聲,老爹也是老狐貍一只,知道這事反正沒有他人在場,想怎么編排都沒事,你不是說秦二打你么,你倒是拿出證據(jù)啊。秦二倒是知道的確是自己先動的手,但現(xiàn)在明顯縣令大人在為自己主持公道,自然不會傻到給對方去作證。
柳士元為了形象,當然不能讓自己找寡婦的事情被落實,這時倒是想不出話來回了:“那、那就算是毆斗,大人你也應(yīng)當打他板子?!?br/>
刑名師爺接口道:“大湯律,當街械斗者,視情節(jié)輕重予以懲處。故意致人死者,判斬,加功者絞;致人傷殘者,杖一百流三千里;無重大傷情,可憑是否故意施以杖刑或酌情處理?!?br/>
郎翌寧笑問:“柳士元,你與秦二屬于何種范疇?”
柳士元自是知道秦二雖然先動手,但不是無故打自己,這事不能說,當即說道:“那這事就算了,那秦二作為我家佃戶,拖欠佃租該如何論處?”
說到這個,郎翌寧剛才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看他還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臉幼?,沒好氣道:“柳士元,你剛說秦二未能保住你家田地,我來問你,你家田產(chǎn)所在何處?”
“費縣。”
“費縣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被洪水淹了啊?!?br/>
“田產(chǎn)呢?”
“田產(chǎn)當然被淹在水下了?!?br/>
郎翌寧朝桌上一拍:“田產(chǎn)雖被洪水淹沒,但仍在原處,何來秦二未能保住你家田產(chǎn)之說?因為洪災,費縣百姓流離失所,家都舍棄了,你還怪佃戶沒能給你們交租?還有,此次水患泛濫之地,朝廷都已經(jīng)予以免除兩年的賦稅,你們柳家還要收租?膽子可真不小啊。”
圍觀群眾也是義憤填膺的,這種天災還逼人交租,這是人干的事?說話自然就不慣著了:“朝廷免稅柳家收,柳家連這便宜都敢占?”
“柳家這是要上天?。俊?br/>
柳士元畢竟是秀才不是官,哪知道朝廷的免稅政策,聽到這話嚇得臉都白了,跟朝廷政策對著來,自己不會給柳家惹下大禍了吧?
郎翌寧不管他嚇沒嚇著,自顧自道:“不管此事真假,本官幫你記下了,少不得擇個時間找柳洪好好聊聊。我南安縣小,可別耽誤柳家收租子?!?br/>
柳士元不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下子給抓了把柄,還把父親牽扯了進來,少不得一頓罵了。聽縣令的語氣,可能還會將柳家從南安趕離,更加忐忑起來,自家財力雄厚的確可以搬至別處,但此刻到處都是洪水,如何能渡得過去?趕忙陪著小心道:“大人,小生一時胡言亂語,怎么可能這個節(jié)骨眼上催人收租呢,柳家自遷來南安,得大家不少幫襯,正思量著拿出積蓄為大家辦點實事呢。”
郎翌寧目光微斂:“哦?這倒是好事?!?br/>
柳士元眼看有戲,連忙接上:“柳家自是愿意為南安百姓略盡綿力的。”
郎翌寧:“柳家能有此覺悟想來柳公子剛才應(yīng)該是玩笑話了,卻不知愿出幾何呢?”
柳士元大松一口氣,這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了,南安貧瘠,柳家象征性地出些錢糧應(yīng)該就能過關(guān)了,但看縣令大人的樣子少了好像說不過去,遲疑道:“要不五、五百……”
話還沒說完,郎翌寧大聲接過:“要補五百兩?柳家果然豪氣干云,郎某代南安百姓先謝過了。”
五百兩在這小縣城可不算小數(shù)目,圍觀的人也是一片嘩然。
柳士元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