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百姓們還是看熱鬧居多，但經(jīng)過劉嫂子這事兒之后，很多人都心動了。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走上前。

圍觀百姓認出此人，立馬竊竊私語起來。

“是隔壁桂花巷的何嬸子。”

“據(jù)說何嬸子這次又懷上了。”

“什么？又懷上了？她家里已經(jīng)生了三個閨女了，最大的都已經(jīng)十三歲了吧。這一胎若是再生個閨女……”

姬臻臻注意到婦人下意識護著小腹的動作，再看她面相，眉頭微蹙了一下。

“卦金五十文，先交錢再算卦。”姬臻臻淡淡道。

何嬸子臉色頓時一變，“前頭一個都是算準了才給卦金，怎么到我這兒了，就要先給卦金？小道童，你這不厚道吧？”

姬臻臻端著個冷酷小肥臉，“第一個照顧生意的客人，自然要特殊關照幾分，何況那趙嫂子從面相上看，便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至于你，鼻頭尖鼻翼薄印堂窄，在金錢一事上尤為錙銖必較，我信不過你。”

何嬸子聽到這話，氣得臉都青了，“你胡言亂語！”

姬臻臻淡定地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向來是有啥說啥，若是冒犯到了你，你……就擔著吧。”

她這還是看在對方是顧客的份上說得委婉了一些，擱在平時，她會直接說對方惰性強、貪心重，心胸狹窄。

人群里已經(jīng)有人捂著嘴笑出聲。

還別說，這小道童算得挺準的，跟這何嬸子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她是個什么人。

“你還算卦嗎？”姬臻臻歪著腦袋問了句。

何嬸子猶豫許久，還是留下了，只是臭著臉道：“我可以現(xiàn)在就給卦金，但如果后頭證實你算得不準，這卦金我可得全部要回來。”

姬臻臻頷首，“可。”

何嬸子掏出一錢銀子給她。

一兩銀子十錢，一錢銀子便是一百文，姬臻臻擺了擺小肉手，身后的纖柳動作麻溜地找了她五十文錢。

“六爻占卜、竹筒搖簽，測字，你選哪種？”

何嬸子很快就做出了選擇，“我也測字。”

姬臻臻嗯了一聲，“摒除雜念，想著你心中所求之事，給我一個字。”

何嬸子顯然有備而來，立馬就道：“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就兒子的子。你給我算算，我這一胎是男是女。”

姬臻臻手執(zhí)毫筆，有模有樣地在紙上寫下一個子字，“子加亥為孩字，孩字可拆解為子、亥二字。子為陽水，亥為陰水，陰陽和合應有身孕。”

何嬸子皺眉，不耐煩地道：“你這說的都是我知道的，我是問你我懷的這一胎是兒是女？”

姬臻臻語氣冷淡，“我看你也甭算什么男女了，子與亥皆為水，水字乃永字少了一點頭，字形為不永之形，不永不永，那便是長久不了。你這一胎保不住。”

不怪姬臻臻態(tài)度這樣，實在是她心里不喜這婦人，這婦人有虐待子女之相。

何嬸子聽到這話已是面色大變，“你這道童，居然咒我！你這卦算得一點兒不準，你就是個騙子！還錢，還我五十文錢！”

姬臻臻雙眼微微一瞇，“你可知卦師的卦金是欠不得的，替人算卦本就是泄露天機之事，你給了卦金，泄露天機的懲罰不用你擔分毫，我自會化解，但若你不給，這懲罰便得擔一半。

呵呵，你擔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