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勐說完，盯著云程等待他驚慌失措的反應(yīng)，卻不想云程只是懶洋洋打個哈欠，半瞇著眼瞟了戚勐一眼，隨即裹緊了被子，將肚子蓋的嚴嚴實實。

    “我知道啊，喝出來了。”

    “？”

    戚勐不懂且大為疑惑：“那你還全給喝了？”

    云程摸摸自己圓了不少的肚子，坦然回答道：“哦，念華做的味道實在不錯，反正這些昏睡散對我們沒什么作用，不如好好享受美食。”

    戚勐第一次意識到云程這樣的性子說的好聽點叫豁達從容，說的直白點就是心大，他驚訝發(fā)問：“你明明知道那小丫頭沒安好心，還提出要資助她入學？云師弟，你是不是被昏睡散弄昏了頭？要不我給你扎一針？”

    云程“嗖”的一下縮回了自己的爪子，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就差咚咚響了：“不要！我沒糊涂。念華給我們下昏睡散無外乎就是怕我們溜走，她現(xiàn)在視我們?nèi)缤让静荩匀豢吹镁o。我雖不認同她這樣的方式，但可以理解。”

    “至于入學讀書，我只是覺得念華這樣小的年紀，聰明勤勞，不應(yīng)該被一直困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里。也許讀書改變不了命運，無法扭轉(zhuǎn)乾坤，但我想給她一條另外的道路。也許這條路沒什么風和日麗的風景，但起碼，她可以走上這條路。”

    戚勐略微理解，夸贊云程：“璞玉渾金，說的就是云師弟你了，你……”

    “哎！”云程及時打住戚勐，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戚師兄，我困了。讓我休息一會，等晚些時候我們再去看看習商，好嗎？”

    提到習商，戚勐也想起自己的正事還沒做完，連忙答應(yīng)：“你睡你睡！我還要去翻翻醫(yī)書古籍。”

    “好。”

    云程揉吧揉吧被曬得蓬松的被子團成一團，下頜搭在柔軟的棉被上，尋找了個舒適的睡姿，閉眼入眠。

    坐在云程對面的戚勐瞧人睡得安穩(wěn)，頓了頓，默默滅掉兩根蠟燭，就這屋內(nèi)唯一的亮光靜靜翻看醫(yī)書。

    夜半三更，靜謐的荒野連涼風都不愿踏足，唯有間歇響起幾聲孤傲高昂的狼嚎為寂嶺增添一點波紋。濃密的烏云遮蔽住弦月的瑩潤月光，星星躲在云里不肯露頭，昏暗的夜色讓人看不清前路。

    梔子香氣充斥的房間內(nèi)，兩道光芒戛然而逝，竊竊私語打破了寂靜。

    “戚師兄，這樣行嗎？念華進來了怎么辦？我們會被她用蛇圍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