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抬眸看了林夫人一眼，又看了一旁的林鳶一眼，這才終于開了口，“衣裳都小了。”

    林夫人為她準(zhǔn)備的新衣服大約都是照著林鳶的身型準(zhǔn)備的。

    但她比林鳶高了半個(gè)頭，那些衣服對(duì)她而言根本就不合身。

    林夫人頓時(shí)滿懷愧疚，“原來如此，是娘疏忽了，娘這就讓人給你去置辦新的。”

    卻不料林燁怒意更甚，“能有多不合身？你只比鳶兒高了些罷了，哪里就不能穿了？做了三年的宮婢，倒是越發(fā)矯情了！”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想著林燁這性子慣會(huì)是冤枉人的，她終于當(dāng)著眾目睽睽之下，撩起了自己的衣袖。

    “不是穿不了，是遮不住。”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只見，喬念一雙手青紫紅腫，生了不少凍瘡，有些地方甚至還破了皮，瞧著極為難看。

    但最難看的還是她手臂上的傷。

    也不知是皮鞭還是竹鞭打的，一條條，新傷舊傷，紅的黑的，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破網(wǎng)一直從手臂蔓延至手背上。

    林燁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遮不住。

    衣服不合身衣袖必定是短上一截的，那她給祖母行禮的時(shí)候就會(huì)露出這些傷，到時(shí)祖母看見了，會(huì)有多難受？

    林夫人也明白了。

    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上前就捧起了喬念的雙手，心疼不已。

    “娘還以為你是心中有怨才不讓娘碰，沒想到是……娘弄疼你了對(duì)不對(duì)？”

    喬念沒有說話，也沒有收回手，就讓林夫人這樣捧著。

    一旁，凝霜也已是雙眼通紅，“怪不得小姐不讓奴婢伺候，小姐是不是滿身都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