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林夫人今日的回答與明王的一樣，喬念心中反倒會不安，可如今她卻明白了，她的這樁婚事依舊是被算計(jì)著的。

    她原以為林夫人是從蕭衡說需得她先嫁才能娶林鳶之后才開始算計(jì)的，如今想來，應(yīng)該是在老夫人進(jìn)宮求皇后放她離開浣衣局后就開始了。

    亦或是，更久之前。

    這才對，這才符合他們對她的態(tài)度。

    倘若他們一口咬定只是因?yàn)橄矚g她，為她好，她反倒要不踏實(shí)了。

    約莫是她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太明顯了，以至于她的聲音分明柔得很，卻如一把刀似的扎進(jìn)了林夫人的心里。

    林夫人雙眸微紅，“念念可會怪娘？”

    喬念搖了搖頭，“多謝夫人如實(shí)相告。”

    語氣很是真誠，對于林夫人此刻的坦誠，她的的確確是感激的。

    可她越是如此真誠，林夫人便越覺得對不起她，眸中的紅潤越來越濃，等到馬車在侯府外停下時(shí)，林夫人的眼淚已是落下了。

    喬念看著林夫人落淚有些無措。

    她不明白這是怎么了。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甚至應(yīng)允了這樁婚事，遂了他們的意，可林夫人怎么就突然哭起來了？

    喬念想，在這方面，林鳶或許是隨了林夫人。

    她沒有下車，就這么坐在一旁等著林夫人。

    林夫人也知曉自己是失態(tài)了，忙不迭地擦眼淚，扯著嘴角笑，“是娘失態(tài)了，咱們下車。”

    “好。”喬念淡淡應(yīng)了一聲，率先下了馬車。

    恰在這時(shí)，林燁從府里走了出來，見到喬念，他的眉心便是一擰，有意想上前主動(dòng)與她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