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你這廢物也配娶我大婚當日,未婚妻的劍鋒刺穿他的丹田,挖出至尊骨時,林寒卻突然笑了——前世鎮壓萬界的仙帝記憶,在這一刻徹底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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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燈籠在屋檐下晃得人眼暈,我跪在青玉磚上,血珠子順著喜袍金線往下滴。葉清雪的劍尖還戳在我丹田里轉圈,攪得五臟六腑都跟著抽抽。

林家都死絕了,留你當十年看門狗算積德。她鞋尖碾著我手指頭,繡著金鳳的嫁衣下擺沾了血,像開出一串紅梅,這至尊骨就當利息,回頭賞你口薄棺。

我抬頭看她那張臉,胭脂抹得跟要吃人似的。三個月前還趴在我院墻上扔杏子,說非我不嫁的姑娘,這會兒正捧著從我脊梁骨里剜出來的金玉骨頭,獻寶似的捧給她師兄。

清雪,跟這廢物啰嗦什么。那個穿月白袍子的男人接過骨頭,袖口銀線繡的云紋刺得我眼疼,趕明兒把這宅子翻新,給你養靈鶴。

我喉嚨里突然滾出笑,震得劍尖都在顫。丹田破口處涌出的不是血,是黑霧裹著金芒,順著喜袍爬滿整間喜堂。十年前被雷劈中后就沒動靜的識海,這會兒跟炸了鍋似的,千萬個聲音在喊恭迎仙帝歸位。

你們葉家...我伸手攥住劍刃,血順著指縫往下淌,葉清雪嚇得松了手,真當至尊骨是天上掉餡餅

房梁上垂著的紅綢突然無風自動,我脊背上被剜出的血窟窿里,鉆出九條紫金雷龍。賓客席上哐當哐當倒了一片酒盞,有個老頭哆嗦著指天：快看...九霄...九霄城！

葉清雪那張俏臉煞白,胭脂都蓋不住。她師兄倒是反應快,掐訣召出十二柄飛劍,結果雷龍一個擺尾,劍陣就跟紙糊的似的碎成渣。我慢慢直起腰,玄鐵鎖鏈在腳邊化成一灘鐵水。

十年喂狗,倒喂出條白眼狼。我彈了彈喜袍上的灰,那團黑霧凝成把椅子穩穩托住我,本座輪回百世,偏這一世要拿至尊骨當封印——還得謝你們這出戲。

葉清雪突然尖叫著扔了劍,她右手冒起青煙,掌心粘著的至尊骨碎成金粉。整個喜堂開始地動山搖,房頂嘩啦破了個大洞,漫天星斗都變成了紫金色。

跑！快跑啊！她師兄拽著人就往外沖,結果撞上門口突然豎起的雷墻。我翹著二郎腿看這群人像沒頭蒼蠅,手指頭一點,葉清雪頭上的鳳冠就炸成粉末。

急什么。我打了個響指,八仙桌上的合巹酒壺自己飛過來,不是說大婚要喝交杯酒么酒液在半空凝成個囚字,把二十三個葉家人捆成粽子吊在房梁下。

外頭突然傳來破空聲,葉家老祖那柄追魂槍扎穿墻壁飛來。我眼皮都沒抬,槍尖離我三寸就定住了,槍身上刻的符咒跟活過來似的,一個個往地上跳。

豎子敢爾！炸雷般的吼聲震得瓦片亂飛,老頭御劍撞破東墻沖進來,白胡子被雷火燒得打卷,放開我孫女！

我摳了摳耳朵,那柄追魂槍突然調頭,噗嗤扎穿他腳背把人釘在地上。吊著的葉清雪突然哭嚎起來：老祖救我！這瘋子要把我們煉成燈油！

燈油我嗤笑一聲,指尖竄起簇幽藍火苗,你們也配火苗落在她師兄衣擺上,眨眼燒成個人形蠟燭,慘叫聲里混著皮肉焦糊味。

葉家老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咬破舌尖噴出血箭。血霧里竄出三頭惡鬼,獠牙上還滴著毒涎。我端起合巹杯抿了口,杯底沉淀十年的雄黃酒燒得喉嚨發燙。

就這酒杯往地上一摔,雷龍張嘴把惡鬼吞個精光,本座在幽冥血海宰鬼王的時候,你祖宗還在玩泥巴呢。

房梁突然咔嚓裂開道縫,我抬頭正好看見雷云里探出只龍爪,鱗片縫隙里噼里啪啦閃著電光。葉清雪突然瘋了一樣大笑：看見沒！是天道雷罰！你這種邪魔...

她后半截話被雷聲淹了。紫金雷柱轟隆劈下,卻是把葉家祠堂轟成個深坑。我攤開掌心接住雷光,凝成把三丈長的方天畫戟,戟尖挑著葉家祖墳里挖出來的鎮族玉璽。

天罰畫戟橫掃,葉家百年經營的護山大陣跟蛋殼似的碎了一地,這方圓千里的天劫雷云,都是本座召來的儀仗隊。

葉家老祖突然跟抽了風似的磕頭：仙人饒命！葉家愿奉您為主...話沒說完,我戟尖一抖把他串成糖葫蘆甩出門外。轉頭看著面如死灰的葉清雪,她嫁衣上濺的血比我喜袍還艷。

放心,不殺你。我掐著她下巴抬起臉,這雙杏眼十年前還澄澈得能映出星河,留著你給那些雜碎報信——就說三日后,本座要踏平青云城。

甩手把人扔出雷墻,我踩著滿地狼藉往祠堂走。碎磚爛瓦自動鋪成路,身后吊著的二十二盞人燈把夜空照得通紅。祠堂供桌上擺著葉家列祖牌位,我彈指點燃燒成灰,露出后面暗格里半塊玉佩。

玉佩沾血的絡子是我娘親手打的。十年前林家滅門那夜,我被葉家老仆塞進地窖時,這玉佩還掛在我爹尸首腰上。

雷聲突然停了,我摩挲著玉佩裂縫,里頭滲出的血珠凝成個秦字。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子時三刻,青云城最大的拍賣行該亮燈了。

2

地牢墻上滲出的水珠滴在鎖骨上,我數到第九千七百四十三滴時,外頭終于傳來鎖鏈響。玄鐵柵欄外晃著三張臉,中間那個鑲金牙的獄卒我認得,上個月還收了我半塊靈石幫忙捎家書。

林公子,您這又是何苦呢金牙拿鐵棍敲柵欄,火星子濺在霉爛的稻草上,乖乖讓哥幾個抽了靈根,還能賞你個痛快。

左邊獨眼龍突然抽了抽鼻子：大哥,這味兒不對啊...

我腕子上的鎖鏈叮叮當當響,地底滲出的陰泉水漫過腳踝。這十天來葉家往我身上招呼了七十三道封靈符,這會兒正被太初混沌訣化成符灰,順著汗毛孔往外排。

哥幾個,聽說過雷火煉殿么我沖他們呲牙一笑,齒縫里還粘著昨天送來的餿飯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