茣柳父沒說話，低頭抽了一口旱煙。

    屋內(nèi)一時(shí)寂靜。

    過了一會(huì)，柳絮這才柔聲道：“母親不能這樣想，雖說現(xiàn)下人是窮，可要是來日考取了功名，豈不是前途無量。”

    “你說的輕巧，那要是考不中呢，我兒不就白白被耽誤了！”

    江氏冷笑一聲，“你既然主動(dòng)提起這事來倒正好，你現(xiàn)在不是良妾了么，還替你們府里的老夫人辦事，聽起來還算得臉，不如去讓老夫人幫忙留意留意這京中哪家富貴人家有兒子.......”

    她話還未說全，對(duì)面的柳絮忽然沉下了神色，打斷她的話，“母親的意思是想讓歡兒嫁給別人做妾？！”

    江氏避開了她的眼神，低頭嗑著瓜子嘟囔著，“那又如何，我還想讓我兒做主母呢，這不是咱們家還夠不上呢，再不濟(jì)做個(gè)續(xù)弦也不是不行......”

    柳絮登時(shí)怒了神色，猛地從椅中起了身，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放著與咱們門當(dāng)戶對(duì)的清白人家正妻不做，非要上趕著給別人當(dāng)小，父親和母親就是這般為歡兒尋婆家的？！”

    江氏也跟著臉色慍怒，正要開口反駁，被柳父一盞茶狠狠堵了回去。

    “好了！都不要吵了！”

    柳父不耐地看了二人一眼，沉吟道：“這事急不得，等歡兒及笄之后再說也不遲，絮兒你先去替老夫人巡視莊子要緊。”

    柳絮見他并未有責(zé)怪江氏的意思，不由急了聲，“父親.....您不能.....”

    “夠了！”

    柳父臉上顯出厲色，看向柳絮也多了幾分威嚴(yán)，“絮兒，你妹妹的婚事終歸做主的是我與你母親，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快回去吧。”

    柳絮咬緊了唇，心中憋著一口氣，隨即起身了出了屋子，一開門卻撞見柳歡正在墻根下偷聽。

    “姐姐......”

    柳歡見她臉色難看，小心地揪住了她的衣角，喃喃著。

    瞧見她一臉討好，柳絮勉強(qiáng)扯起了嘴角，摸了摸她的頭，“歡兒乖，等我從莊子上回來后就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