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薇又轉身仰躺，看著屋頂悄然抹去淚水。

    “唯一令我念念不忘的人，卻是一段孽緣，十年時間不了了之，如今他已經(jīng)云游各國辯經(jīng)論道去了，或許他早就忘了我。”

    “最好是忘了我，不然那幫老禿驢得多恨我。佛修可不比我們，色戒最大，若是他被我毀了佛心，下輩子我都不得安生。”

    說到這兒，她笑了，“不過如今我放下了，三十多歲看得多了，得不到的也不想要了。而你，跟那位謝大人怎么樣了？”

    “……”怎么就轉到她這兒來了，宋春雪羨慕她能如此坦誠。

    “挺好的，年紀大了跟年輕人不一樣，多少會有些顧慮，我怕讓他空歡喜一場。”

    白采薇一骨碌翻身趴在蠶絲做的軟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這事兒跟年紀無關，你想那么多做甚，我聽說謝大人從前極其不解風情，如今卻處處對你體貼周到，還牽著你的手外出，惹得不少曾經(jīng)仰慕他的婦人湊到一起罵謝征老不正經(jīng)，哈哈哈，你都不知道，那些當了祖母的婦人為了這事，最近專門辦了場賞月宴。”

    “不過，你一點也不差，修道之人比尋常人年輕不說，這顆玲瓏心才是讓謝大人傾心已久的吧？”

    宋春雪微微笑著，“也許，順其自然吧。”

    “怎么能順其自然呢，你們年紀相仿，已經(jīng)蹉跎了幾年，還要拖到何時去？”

    宋春雪輕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兩情相悅，就一定要靈肉之歡嗎？”

    白采薇忽的從榻上坐起來，歪了歪腦袋，微微瞇起雙眼盯著她。

    本來挺鎮(zhèn)靜的，但被她這么瞧著，宋春雪很是難為情，有點后悔說出這樣的話來。

    恁是個知道她生過孩子的，都不會相信她能問的出這樣的話來。

    天菩薩，能收回嗎？

    “這么說，你是那啥，不敢跟男人睡到一塊兒去，才猶豫不決的？”思索片刻，白采薇用平靜而又尋常的語氣，真誠的看著她，“你雖然年歲長，但丈夫故去多年，干不來那種事也不要勉強自己，可能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