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流螢的聲音將時卻拉回現(xiàn)實。時卻扯扯嘴角，剛想說句怎么了，奇奇弄出一連串響動。

    它從床底拖出張折疊餐桌和兩把折疊椅，拎了抹布擦干凈，尋了較空曠的位置展開，端上幾盤菜、盛得冒尖的米飯和碗筷，變回四肢著地的狗狗形態(tài)。

    “汪汪！”

    夕照下，犬只與熱氣騰騰的飯菜的存在，顯得這間不大的屋子充滿家常氣息。

    時卻嘆了口氣，拉流螢坐下，在一種類似低燒般的微微發(fā)熱狀態(tài)下，慢吞吞地動筷吃飯。

    “飯后再說吧。”她道。

    咔嚓，米飯、蔬菜和肉在齒間被搗爛、碾碎、細(xì)細(xì)研磨。咔嚓，米粒的粘稠觸感、清爽的植物汁水與肥而不膩的脂肪香味交織，混成彼此不分的一團(tuán)。

    咔嚓，它們滑下咽喉，轉(zhuǎn)為運(yùn)轉(zhuǎn)所需的能量。

    咀嚼自有其特殊之處，它是需要生命活著才能進(jìn)行的運(yùn)動。

    搖搖頭甩散腦海里突然冒出的奇怪念頭，時卻咽下一口食物，輕輕放了碗筷，掏出兜里的草莓硬糖，撕開包裝。

    糖果送入嘴中。甜膩廉價的香精味道霸道地占據(jù)整個口腔。

    她莫名地有點想吐，胃部輕微抽痛。

    終端又震動，沈司奧發(fā)來一個文件，上面介紹了四個人的簡況，第一頁便是小巷里的混混。

    [拍片團(tuán)伙的成員情況。]

    這句話組成了微不足道的推力。某種無形的力量搡了時卻一下。

    ……行吧。

    她咔吱咔吱咬碎口中的糖果，將其包裝揉吧揉吧揣衣服口袋里，問流螢要回之前給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