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化的城市之中，大廈上面的大屏幕上翻滾著各種廣告，許多人已經把移動終端鑲嵌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宛若是第三只眼，這可以提高他們斗氣感知和移動終端的協調效果。

    但也讓他們的斗氣感知之中，浮現著無數全息投影一般的廣告，自定義的感知模擬之下，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是自己的自定義模式，在這里只要想，甚至可以讓自己的整個世界如同真正的二次元一樣，所有人都是帥哥美女，每個人都是卡通畫風。

    只不過這樣的濾鏡是要花錢的，先行者把握住了專利和知識產權，實現了壟斷，讓后來者即便付出再多也不可能趕超，躺在自己的專利之上收錢。

    而對于普通人來說，需要面對的則是充斥于自己生活之中的誘惑，移動終端帶給他們的世界皮膚只不過是最基礎的誘惑，為了讓人有足夠的消費沖動，這個世界幾乎所有方面都要分個三六九等，社交賬號的會員賬號起碼要分十級，每一級所需要的充值差距也是天差地別，虛擬世界中的游戲賬號，更是龐大的吞金怪物，讓無數在現實之中生活并不如意的人，將大量資金投入其中。

    虛擬賭博，超高擬真度的虛擬現實游戲，更是占據了人們消費的大頭，物質生活的需求早已經不是人們所追求的了，精神上的享受凌駕于其他人的等級，才是統治者營造出來的全新價值觀。

    他們鼓勵高等級最低等級的歧視，鼓勵上對下的壓迫，而每一個人都有成為壓迫者的機會，只要花錢提升自己的等級就可以了，這種廉價的優越感，普通人日常生活中或許難以獲得，但只要甘愿貸款，甘愿提前消費，那么任何人都有機會體驗一把人上人的感覺，即便代價是貸款還不清之后，自己要被強行拉入虛擬世界之中還債，也因為虛擬世界之中本身也還算美好，而并不被人抵觸。

    只不過他們并不知道的是，看似美好的虛擬世界，幕后真實的樣子其實和他們想象中并不相同，霄霄曾經多次想要揭露出這個黑暗的產業背后的真相，可惜國家機器并不掌握在她的手中，相關的既得利益者太多，她揭露的真相也只能流傳于她教授的學生和相關產業人員的內部。

    其實并不是所有人在賣身之后，進入虛擬世界之中都是享受去了，每個人享受的機會可能只有一兩次輪回，雖然同樣是開掛，同樣是墮落，但墮落的方向各有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引發出執念，而無法引導出執念的人，自身是沒辦法成為評分較高的人工智能的。

    如果評分六百都達不到，那就是根本賣不出去的賠錢貨，虛擬世界的啟動也并非是沒有成本的。即便這個時代的計算機已經無比發達了，能源問題更是小問題了，但電力成本終究是有的，而以資本家那種寧可把牛奶倒掉，也不愿意廉價賣掉的操作，想讓他們賠錢的維持這些人的服務器的運轉是不可能的。

    普通人其實并不知道，自己在使用移動終端的時候，游戲商城中的那些高智能的NPC，一些限制級游戲之中，高智能的可以被他們玩弄的角色，其實并不是人工智能，也不是根據他們的腦補而模擬出來。

    他們的大腦并沒有被直接連接進入服務器之中，沒有足夠的物理連接，移動終端也是沒辦法解析他們的思維的，在這種前提之下，想要實現高智能游戲角色，那就得人工智能本身足夠高，這樣才能夠獲得真實的情緒反饋。

    可游戲公司怎么可能投入高級的人工智能，那成本豈不是太高了，所以一個簡單的處理辦法就是，把真人的思維直接投入到數據世界之中，然后通過電信號，模擬神經信號直接連接在大腦上。

    這就相當于這個人直接活在了虛擬世界之中，而且并不是人工智能，因為他的大腦還活著，并沒有機械化，一切的反應都是真正的人類的反應。

    可以想象，他們在一些限制級游戲之中，將會經歷怎樣的體驗，那說是地獄也不為過了。而曾經在他們的身上發泄過，折磨過他們的人，也不會想到自己倘若是貸款無法還清，徹底抵押了自己的一切，也有可能淪落到同樣的境地。

    藍諾的分體們，在了解到這些之后，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個古怪的猜想，在他們穿越之前，和諸天萬界的經歷之中，接觸到的不只是能在官方媒體上公開的文化作品，同樣還接觸過一些比較變態，只能在一些非官方的網絡之上流傳內容。

    其中的大部分可能只有只言片語的描述，大部分都是臆想出來的意淫內容，但有一部分還是有著一定的世界觀的，之前他們一直覺得那種扭曲的把人當成物品玩樂的世界觀根本不靠譜，但如今真的見到斗氣大陸之上，隨著技術的發展，誕生出了這樣扭曲的世界觀，真正出現了活人被調教成可供玩樂的電子寵物的產業鏈，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世界觀是真正有可能存在的，而他們有可能存在也就意味著，這些無法在官方平臺上傳播的作品，本身也可能對應著真實的世界。

    畢竟根據他們之前的了解，大量的文化藝術作品，都是世界的投影呈現在人們的腦海之中后，所留下的痕跡，所以才會出現對應文學藝術作品之中的世界，而理論上那些擁有著扭曲世界觀的世界同樣也可以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之中，并且被作者靈光一閃的創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