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
“阿爹!”
周行剛走出月臨城,唐比辰便從拐角蹦跶了出來。
“禺兒,讓我看看,”周行見四下無人,拉著唐比辰上下檢查一番,確定她沒事,才問道,“你怎么沒跟著赤松國的隊伍走?”
“我把宛集和冼飏都打發回去了,”唐比辰扭著身子撒嬌,“人家不想回去嘛,人家想陪陪阿爹。”
“你是怕這次的簍子捅得太大,回去要挨罰吧?”周行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
唐比辰見被揭穿,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她拉著周行的胳膊,討好地笑著:“阿爹,帶我去你那里避避風頭吧。”
“好好好,”周行笑著,由著唐比辰扭著自己的胳膊,“是了,你同那冼飏有什么齟齬嗎?我看你似乎不喜歡他得很。”
唐比辰笑容一沉:“那倒沒有,我只是看不上他。本事不大,全靠著一張臉上位。”
周行一愣,當即明白了唐比辰的意思,這冼飏竟是唐雩面首。
他笑道:“你覺得你阿娘是那種色令智昏的人嗎?”
“當然不是!”
“這不就對了,你阿娘肯用他,必然是他當得這個職分。就比如今日來救你之事,不好聲張,用他就好過用魯直。”
唐比辰立時明白了:“若是動了五兵曹的軍隊,我闖的這禍就算昭告天下了。可是讓承擔國君近衛的虎賁營來,這事兒就是私事兒。就是消息漏出去了,誰也不敢多打聽的。”
他父女二人一路南行,路上,唐比辰便喋喋不休地跟周行說起,她是如何同月臨城搭上線,如何同他們合作,又是如何同城主翻臉的。
“我一開始看到白霓,還以為是我阿娘,嚇得我差點尿褲子。可她分明又是濁修,我才意識到,她可能就是你要找的白霓,只不知道她為何好好的妖靈不做,要去做那易怒易躁的濁修。”
她越說越氣,到最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回去就跟阿娘講,她要找的白霓就在月臨城。”
周行勸道:“那白霓也不容易。她為著盡量避開你阿娘,都躲到了大漠當中。這月臨城沒有河流、沒有降雨,她也是水族出身,在這里過活也是極為辛苦的。”
“那她也是自作孽,誰讓她做了水族叛徒。”唐比辰鼻孔朝天,不肯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