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絕
正此時,冼飏從內室疾步走了出來,將一個血淋淋的木娃娃捧到唐雩面前,稟報道:“稟君上,在一處斗室中找到了一個陣法,陣眼中就是這個木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正是帝姬的。”
唐恪九臉色大變,忙一步上前,從冼飏手中搶過了那巫蠱娃娃細看,一看之下,又如何認不出,這木娃娃是照著誰的樣子刻的?
她駭然道:“這......這當真是比辰的模樣,竟真有人想要害我孫女!”
唐雩卻似是一早知曉,她看向時烏的目光,冷到好似冰封千年的寒潭:“阿爹,想不到你對女兒狠就罷了,對孫女也是一樣的。”
唐恪九拿著那巫蠱娃娃的手幾乎在顫抖:“時郎,是你做的?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時烏見罪證確鑿,也不再掩飾,他的目光中也閃出幾分憤然:“九兒,你還好意思問我嗎?你當年是怎么答應我的?你說要把權力同我分享,結果你女兒把我們關在這牢籠之中,你是半點也不管!我能怎么辦?我只能自己想辦法出去!你卻要來質問我!”
時烏對待唐恪九,素來是溫柔體貼,何曾有過這樣的態度?
唐恪九一時恍惚,竟覺得面前之人分外陌生,一時也是又驚又怒:“你再想出去,也不該傷害孩子!比辰是咱們的孫女!也是我族中唯一一個承嗣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水族后繼無人!”
“孩子?”時烏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半晌等他笑夠了,才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道,“唐雩乃是赤癸晶所化,同我有什么關系?你也是赤癸晶所化,你們自然血脈相連,可我呢?我就是個外來者!我憑什么要把辛辛苦苦得來的王位傳給唐雩?傳給唐比辰?”
唐恪九第一次聽見愛人說出心里話,她幾乎震驚在當場。
唐雩臉色也是極為難看:“原來如此,在你心里,從來就沒有拿我當你的女兒看待,怪不得當年我煉魂之時,你也舍得下那樣的死手。”
時烏冷笑以對:“可惜我還不夠狠,留了你一條性命,反而害了我自己。”
“你肯承認?”
“有何不肯?”
唐雩目視時烏,她的表情早已平靜下來,目光卻似一把利劍,將要把時烏刺穿:“是你,是你在女宮中做了手腳,以至于這幾百年來,女宮沒有化生新的龍女。”
“是我。”時烏昂然承認。
“伐陳之戰,是你教唆高帆他們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