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
“若是剛出生,咱們一般不會寫‘年未成童’,喏,比如這個任三七,”主事指著另一行,“寫的‘始孩’,就差不多是襁褓中剛會笑的時候。我估摸著,程十九那時候最小也有一歲上下了。”
“其他的信息呢?程十九當時身上可帶著任何能辨認身份的東西?”
主事的表情怔愣,語氣呆板:“若是有,都會記上的。若是沒記,就是沒有。”
“你們在哪里撿到他的?”
“這個確實不記得了。不過按照我的經驗來看,這么小的孩子,不是在城中被善心人尋見送來,就是直接被遺棄在我們病坊門口的。”
石方巳見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了,收了術法,一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病坊主事渾身再度猛然一顫,如夢初醒一般,卻發現自己立在屋中央,他一時有些莫名,伸手在腰間撓了幾下,百思不得其解地嘟噥道:
“我不是在看賬本嗎?如何在這里站著?”
“尊上。”
病坊外立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一張臉卻被一個白色的面具遮擋住,此時一見石方巳出來,便立刻上前,弓腰行禮。
“打聽得怎么樣了?”石方巳既不停步,也不看他,只闊步往前走著。
那無面立刻驅步跟上:“回尊上,這灌口城外的的確確有個陣法,屬下對陣法研究不多,看著像是在隔絕什么東西。”
石方巳目光一凝:“速帶我去看。”
“是!”
與此同時,在都安大堰后的岷山之上,程十九同任三七正艱難地,跋涉在一條羊腸山道上。
程十九這段時間被石方巳養得油光水滑的,每天吃了就睡,睡醒就吃,多少是有些養尊處優的架勢了,此時爬起山來,竟有些接不上氣。
他扶著一顆大樹再不肯走,一張口,卻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我說......你們癘人坊......不是有......市買的藥材嗎?如何......如何還要親自來采藥?”
任三七也有些氣喘,便靠在一旁的大樹上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