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潛龍勿用——朱華誠
晚上到臥室的時侯,朱華誠能夠感受到妻子在裝睡,等著他一句軟話。可是朱華誠什么都沒有說,他換上睡衣躺在床上,背對著妻子。
朦朦朧朧中,背后感到了溫暖,那是趙慧從背后摟住了自已。
朱華誠感慨萬千,哪怕郎心似鐵,此刻也成了繞指柔。
“我會找國棟的,他幫我安排去宣傳部。”
朱華誠喃喃說道,趙慧沒有說話,只是抱著他的手更加用力。
第二天朱華誠打電話給程國棟,程國棟聽到他的話,顯得很高興:“老朱,這就對了。你不為自已考慮,難道還不為趙姐考慮么。這么多年,趙姐跟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驚嚇?
君子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先保全自已再說。我們要相信楊書記,他的安排肯定是有深意的。我們只是暫時換一條戰(zhàn)線,不代表事情就此了結(jié)!”
朱華誠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反問了一句:“那如果楊書記有問題呢?”
程國棟的熱情有片刻凝滯,半晌才試探性問道:“老朱,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沒什么,這些事情我再也不會干預(yù)了,下半輩子我好好過我的日子。只要我不貪不占,我就是清官,對吧,國棟。”
朱華誠口吻平淡,卻總是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嘲諷。
程國棟不知道怎么接這句話,于是只能岔開話題:“元慶那小子這幾天會過來,我安排他與宣傳部黃部長吃個飯,到時侯你也一起來唄。”
聽到張元慶的名字,朱華誠的口吻中才少了那一絲嘲諷。
“有段時間不見,你也挺想那小子吧。”
程國棟呵呵笑著,他平時也是不茍言笑的一個人,只有在朱華誠身前的時侯,才是一個乖巧師弟的樣子。
朱華誠嗯了一聲:“到時侯喊我一起。”
遠(yuǎn)在江北市的程國棟聽到朱華誠答應(yīng)飯局,這才松了一口氣。
掛了電話之后,程國棟就趕忙安排飯局。他覺得自已有種對危險的敏銳嗅覺,楊書記的安排,肯定是因為覺得自已和朱華誠已經(jīng)有危險了。
實際上朱華誠的危險遠(yuǎn)遠(yuǎn)高于自已,當(dāng)年自已和朱華誠私下約定,分開調(diào)查師父楊天益的事情。這些年來,程國棟通過各方面的調(diào)查,隱約能夠了解當(dāng)年一些事情的蹤跡。
直到他受到了家里的警告,讓他不準(zhǔn)再牽扯這件事之中,當(dāng)時他就明白這件事的水之深。
雖然家里警告之后,程國棟還是秘密調(diào)查,不過終究不敢鬧出太大的動作。相比較之下,朱華誠的動作就更加明顯了,程國棟也隱約猜到朱華誠那邊肯定收集不少證據(jù)。
所以在預(yù)知危險來臨,程國棟最擔(dān)心的就是他這位師兄。
好在,朱華誠答應(yīng)調(diào)離,這也最大程度避免了危險。
程國棟組好局之后,給張元慶甩了一個地址,讓他好好表現(xiàn)。
朱華誠來到省城飯店的時侯,看到了張元慶。
每次看到這小子,朱華誠都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可以說在這名利場多年,朱華誠看不慣的人和事很多。不過真正覺得有意思的,就是這個小子。
果然這一次酒桌上,這小子大展風(fēng)采,硬是把黃凡易這個虎背熊腰的北國女人給喝服了。
朱華誠也喝一點,他不時皺起眉頭,心里只有一股很煩悶的感覺。
酒局結(jié)束之后,朱華誠扶著張元慶上車。看著歪歪倒倒的張元慶,朱華誠有時侯還挺羨慕這小子的,心里沒有什么事情,敢于大醉一場。
這么多年,哪怕是睡著了,朱華誠都感覺心里有一根弦繃著。
或許一切都應(yīng)該要結(jié)束了吧,朱華誠坐在后座,只覺得有什么東西硌屁股,他順手一摸竟然是一本言情小說。
朱華誠啞然失笑,這小子竟然還看這個?
可是當(dāng)朱華誠將書翻開的時侯,他的笑容慢慢凝固住了。
“元慶,這東西你從哪來的?”
朱華誠只覺得嗓子有些發(fā)干,這些年一直在追求的真相,在此刻以如此戲劇的方式呈現(xiàn)在自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