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
血蜈蚣不見蹤影,地上流著一灘長長的蠟液,中間鋪著碎裂的蜈蚣殼。
蠟液流到墻邊,墻邊不知被什么鑿出一個洞,漏著走廊的光線。
而被竇九章吞掉的煞氣居然重新長了出來,兜繞在碎殼邊,隱隱驅(qū)生著新的血肉。
趙猛潔皺眉看了半晌,在地上輕輕一敲。
食指關(guān)節(jié)敲在蠟液里,一縷暗沉的煞氣悄然浮出地表,勾住他手腕的血口。
靈煞相生,煞氣以為這血與它同源,是飄落在外的殘煞,這一接觸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再跑卻來不及了。
趙猛潔拽住這縷煞氣,同時腕間血口崩裂,血流進煞氣,朝上一拉——
煞氣被靈血連根拔起,根部卻若隱若現(xiàn)地植進地底,一路向左蔓延。
趙猛潔看過去,血瞳亮起。
煞氣深深扎根的位置,在“舞林大會”和“國風(fēng)社”之間,是那個什么擺設(shè)都沒有、被趙猛潔捆著血蜈蚣硬生生撞破的空教室。他拉著煞氣,踩在空教室的碎墻邊。
依照綜合樓的布置,國風(fēng)社理應(yīng)和蠟像社挨著,但在一樓這些房間中卻沒發(fā)現(xiàn)蠟像社的影子。
明明唐姚自殺時用的蠟液,就是在一樓的蠟像社里熬的。
空教室地底,隱隱能看到一團巨大的紅霧,紅霧混沌,內(nèi)部不明晰。
趙猛潔撕開煞氣攪入自己的血,當(dāng)空畫出一道增值版破障密符,另一手輕輕一挑,留在隔壁“舞林大會”半空的透明靈符就飄到近處——
這是他之前壓在鎖靈陣里的破障密符,本想把黑馬尾困住后,掀開他臉上的障眼法,沒料到黑馬尾留了后手。
兩道破障密符合二為一,悄無聲息地陷進空教室地底,沉入那團混沌的紅霧。
紅霧被靈符攪動,緩緩露出下面的真容。
這空教室地底,竟然還藏著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