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有兩款浴袍，趙猛潔挑了小的那件，乳白色。蛛網從唇下割透后頸，竇九章修復了頸骨，但趙猛潔還是感覺下巴隱隱作痛。

    還要再搶點煞氣。

    他拉開浴室門，猛然爆發出一聲驚叫。

    煞氣在臥室外顯形，竇九章：“……”

    浴室邊，唐姚冷靜道：“我不太方便進陌生人的浴室。”

    趙猛潔：“那你就方便進陌生人的臥室？”

    唐姚：“你不也在？”

    趙猛潔：“我——”他看向竇九章，話到嘴邊，突然卡了一下。

    竇九章穿著另一件長了半截的黑浴袍，來得有點急，水跡順著脖頸滑過胸膛。

    唐姚輕咳一聲，趙猛潔才回神。

    唐姚進入引魄物，屬于靈魂回到靈魄里，煞氣養回來一點，能夠重新化出人形了。不過四肢依舊萎縮，半漂在地上，像一只游魂，不能遠離畫筆太遠。從浴室鉆出來，靠在臥室墻邊，已經是她能飄離的極限。

    “還挺禮貌呢，”趙猛潔見唐姚背對著臥室，不去看其他布置，對她的忍耐力產生了一定敬畏，“我要是你，臥室早翻遍了。”

    “……”唐姚重新飄入浴室，傳聲道：“甲部下釘惡神的數量，有十八尊。”

    紅煞鉆進畫筆，浴室升騰著微弱的水汽。

    深黑煞氣憑空化開，將畫筆拉入一樓地底，封進地下室。

    ……十八惡神。

    趙猛潔眼中盡是黑霧，一時有些發怔。

    包括唐姚在內，這十八人……都是用他身上的物件，用他的血，釘在墻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