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家說。”賀笙改口。

  宋嘉禮一聽，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達到目的，點頭，【嗯，回家。】

  賀笙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待，直接打車帶著宋嘉禮回去。

  本來路程就不遠，打車回去更是只要十分鐘，宋嘉禮還沒想好該怎么應付就已經到了小區樓下。

  再怎么不愿意還是回去了，賀笙關上門，“好了，現在可以了。”

  宋康和賀以蓮都上班，現在這個家里只有他們兩個。

  宋嘉禮看著賀笙的眼睛，張張嘴想出聲又不知道說什么，他其實不太能克服開口的恐懼。

  賀笙期待了半天，什么也沒得到，“行吧，不想說算啦，我也不是非要逼你，話說回來，你還沒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哭，為什么失聯。”

  宋嘉禮試圖裝可憐蒙混過關，但失敗。

  “別來這套，不管用，我要聽具體原因。”賀笙捧住他的臉，逼著他和自己對視，“溫浩渺和我表白了，但我拒絕他之后，他說，你好像很不希望他跟我表白。”

  “宋嘉禮，你知道的，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叫你哥哥，但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哥哥。”

  聽到這里宋嘉禮要是再聽不出來他就是腦子進水了，整個人都飄飄然，【那我，可以喜歡你嗎？】

  賀笙狡黠一笑，“為什么不可以呢？”

  宋嘉禮覺得賀笙現在笑得像個狐貍精，似要吸走他的精氣，不過沒關系，他愿意的。

  可興奮過后隨之而來的是惶恐，她是不是在開玩笑，是不是在逗他，畢竟他哪里都不太好，實在沒有惹人喜歡的地方。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好像只有這張臉，但這張臉也不是特別好看。

  宋嘉禮臉上的笑一下變得奇怪，【你，喜歡我嗎？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當然有，我很喜歡你。”

  宋嘉禮還是覺得不真實，賀笙松開捧住他臉的手，和他的額頭抵在一起，“你還想聽什么？”

  “比如……宋嘉禮，我愛你。”

  太近了，她呼出來的氣又被他吸進去，太親密了，這句話也太……親密了。

  宋嘉禮脫口而出，“我也愛你。”

  這句話很完整，很標準，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賀笙立馬后退捏住他的肩膀，驚訝道，“你再說一遍？”

  “我愛你。”宋嘉禮重復。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那些無法訴說的愛意被他藏在練習說話時的句子中。

  他只會這一句，只會對她說這一句。

  “天吶，這不是說得很好嗎？”

  【只會這一句。】宋嘉禮說完就不肯再張嘴了。

  “沒關系，那也很厲害了，再慢慢練，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了。”

  宋嘉禮眼睛一黯，她會不會嫌棄自己是殘疾人？

  賀笙本就是隨口一說，一看宋嘉禮眼里的光都沒了才意識到問題大了。

  “不不不，我不是說你現在不好不像個普通人，呃，我只是說你現在也很好，嗯，不想練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特別影響生活，我也會手語。”賀笙語無倫次道，她一時組織不好語言安慰他，生怕他覺得自己歧視他。

  宋嘉禮笑，【沒關系，我知道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