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里短是這群在河邊洗衣服的女人談論最多的話題，她們最近討論的是：那個被賀大夫女兒撿回來的傻子。

  “真不知道怎么想到，這種人也敢往回家撿。”

  “賀大夫就是太心軟，這家里平白多一張吃飯的嘴。”

  “怕不是他女兒看上那人了，那傻子模樣真是俊俏。”

  “俊俏有什么用？能當飯吃？說到底還是個傻子。”

  洗衣服的間隙你一句我一句，沒人看到賀笙和鹿銜從她們身后路過。

  這些話賀笙自然聽見了，不過無所謂。

  如果你們知道他身上帶著多少錢，你們會我羨慕我的。╮(￣▽￣)╭

  這群女人話題不知何時轉移。

  “說起來，那個李翠枝怎么不見人？”

  李翠枝是李大娘的本名。

  “是啊，這都大半個月也沒見她來洗衣服，家里出事了？”

  “哪有，他兒子每天在外面閑逛，哪里像是家里出事的樣子。”

  “欸，我知道，我聽人說，李翠枝被他兒子賣了。”

  “賣了？！這可是他娘!”

  “噓——我也是聽說的。隔壁村的老孫說看見她在回春堂做工，還看見那里的伙計打她，肯定是被賣給回春堂了。”

  “不能是去那里做工嗎？”

  “嘖，哪能啊，做工也不至于大半個月都不回來啊，就是賣了，那李平知道他娘在外面做工能答應？他那少爺氣，家里兩個大老爺們誰給他們做飯？”

  “真賣了？”

  “十之八九。”

  女人們打個寒顫，都知道李平不是個東西，沒想到他這么不是個東西，連他娘都敢賣。白養這么些年了，虧得李翠枝那么寶貝他。

  “行了行了，趕緊洗衣服。”

  “我先走了，回去做飯。”

  “我也先走了。”

  轉眼聚一起的女人就所剩無幾。

  賀笙和鹿銜在河流上游抓魚，多少聽見了這些話。

  鹿銜聽不懂，他也不問，就想學著賀笙抓魚，但不光沒抓到還濺了一身水。

  賀笙經常抓，有經驗，她眼疾手快雙手掐住一條路過的魚，魚出水在賀笙手中翻騰，濺起來的水甩了她一臉。

  把魚扔進竹簍，想著剛剛聽見的話，嘴里嘀咕“，李平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東西？什么東西？”鹿銜問她，他只聽到了最后幾個字。

  “什么東西都沒有，好好抓魚。”

  鹿銜站回賀笙給她安排的位置，重新起范盯著水面。

  賀笙又抓上一條蓋住竹簍，“行了，走吧，回家吃魚！”

  鹿銜如夢初醒，“結束了？抓完了？”

  “對，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