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湛望向角落的綠珠綠蘭，沉聲道：“昨夜我走后，你們姑娘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字一句都說出來。”

    兩名侍女對視一眼，綠蘭較為穩(wěn)重些，雖先前差點(diǎn)被蕭君湛嚇破了膽，但此刻還是定了定神，行至前列，福身答道：“回稟殿下，昨夜兒您一走，姑娘便進(jìn)了盥洗室，姑娘洗浴不愛叫人伺候，里頭只有她一人，出來后……”

    她微微一頓，看向幾名御醫(yī)，似想到什么不愿開口。

    蕭君湛掀眸望過去，淡聲道：“說完。”

    衛(wèi)含章知道出來后的事，她有心想阻止綠蘭繼續(xù)，又看出蕭君湛態(tài)度堅(jiān)持，他是一定要讓幾名御醫(yī)清楚“病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綠蘭等了幾息，沒聽見自家姑娘出聲，只能繼續(xù)道：“出來后，奴婢見姑娘脖頸……”

    她聲音極小的打算快速略過這一段，蕭君湛卻眉頭一抬，問道：“當(dāng)時冉冉發(fā)現(xiàn)了這個，是什么反應(yīng)？可有生氣。”

    綠蘭道：“……姑娘是極為羞惱，但并沒有生您的氣，還吩咐奴婢一早去夫人那兒說一聲今兒不過去那邊，她要去承明殿。”

    思及昨夜姑娘提起太子殿下的歡喜，在對比一下如今的態(tài)度，身為貼身侍女的綠珠綠蘭也反應(yīng)過來這有多不對勁。

    ……她們姑娘莫不成真的中毒了？

    聞言，蕭君湛偏頭望向身側(cè)的姑娘，她方才是騙他的，她并沒有因?yàn)樗粝碌暮圹E而生氣。

    察覺到她有些緊張，習(xí)慣性的想哄人，可手才抬起，又頓在原地，最后只是安撫笑了笑。

    他望向綠蘭，示意她繼續(xù)。

    接下來的一切并無任何不妥之處，綠蘭口條清晰，很快將今早自家姑娘睡醒后的變化道出。

    聽見昨夜睡前衛(wèi)含章還決定今天來承明殿，在并未發(fā)生任何轉(zhuǎn)折的情況下，一覺睡醒后卻改了主意，幾名御醫(yī)眉頭緊皺，小聲交談起來。

    “幾位愛卿，”蕭君湛靜思幾息，問道：“你們行醫(yī)一世，博覽醫(yī)書，疑難雜癥想必見識不少，有沒有聽聞過讓前一日還感情和睦的愛侶，一夕之間變得厭惡抵觸，連靠近都不愿意的藥物？”

    他神情平靜，伸手拍了拍身旁女郎的手背，望著她條件反射的抽回手，道：“昨日還能正常交談，今日便對孤不止心里抵觸，就連肢體接觸也十分厭惡，過于離奇了些。”

    他身后站著的寧海因?yàn)檎痼@呼吸聲一下子沒控制住，倒抽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