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芝推開歐陽修的手，夾了一塊豬肚放在歐陽修的碗里：“你試試豬肚，里面有胡椒，能驅(qū)寒。”歐陽修不吃，兩眼直直的看著悠芝，期待她的同意。

    悠芝放下筷子，臉色也嚴(yán)肅了：“大人，您不能給我的，恰恰就是我最需要的。錢財我能自己賺，而且上次出事以后，我對金錢沒有太大的**，只要能與兒子吃飽穿暖就行了。悠芝經(jīng)歷過感情，深知做妾的酸楚，那種卑微，是刻在骨子里一輩子的，不僅是我，還有我兒子也如此。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自立了門戶，擺脫了做妾的身份，兒子也改了姓，我們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了，你讓我再走回頭的路，那我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白費了。你是丞相，我大字都認(rèn)識不了幾個，我們之間的差距，太遠了，今天的深情，不知道能延遲幾天，所以我不愿意。”

    悠芝眼里有淚：“我喜歡你的才華，敬佩你的能力，這些年，也常常思念你的微笑，溫柔。可是，大人，我們不是同一路人。我不會再像小姑娘一樣，為了愛，飛蛾撲火，哪怕有一天，我嫁一個小門小戶，也無怨無悔。”

    歐陽修沉默了，悠芝的話那么深刻，那么成熟，也很有主見。悠芝繼續(xù)說：“這個社會，對女性太多的不公平，像青蓮那樣，能從姨太太做到太太位置的，屈指可數(shù)。青蓮是正經(jīng)小姐，又有皇上指婚，而我一個賤妾，進了歐陽府，永遠不會有做太太的那么一天。大人，我就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正妻，你能明白嗎？”

    歐陽修喝下一杯酒，他當(dāng)然能明白，按照大宋的律法，扶正賤妾，那是要被萬人唾棄的，甚至官位不保。而且小妾永遠都是一個丫鬟的身份，像悠芝這樣一路艱辛走到現(xiàn)在，怎么愿意回到過去呢？

    悠芝看歐陽修一直喝著悶酒，笑道：“我們做知己，也是很好啊，你看皇上和青蓮，雖然隔著宮墻，卻能相互守望，有時候，朋友更能超越一切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