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靈魂深處的恐懼,有資格放肆
無論過去多久,只要想起那個夜晚,阿滿就會不自覺得渾身戰栗。不知是恨意還是害怕使然,叢姁的話瞬間勾起了他痛苦的記憶,眼中的血絲和無神暴露了他心底的恐懼。
在證實他的所作所為后,作為始作俑者,阿滿立馬被五花大綁送回大燕。阿釗和阿魯為救哥哥帶著魑劫車,在準備回北境時遇到了一個風光月霽的少年,只是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那一夜,月還不是特別圓,隱沒在烏云里似乎也在好好休息,京郊的飛鳥蟲獸比以往要活躍很多。烏云散去,京郊也結束了夜間的歡騰和喧囂,在倒了一片人的如水月色下,只有那個少年堅毅而鬼魅的背影。
過了很久很久,阿滿從死人堆里爬到一邊,眼睜睜看著一群面具人收拾“殘局”。他看著那片潔凈無比的空地,那曾躺滿了他兄弟尸體的地方,直到天亮他還沒從深陷地獄的恐懼中醒過來。
鬼蜮將人送到大燕已經仁至義盡,至于“犯人”被劫可就與他們無關了,畢竟他已經提前給人送信告知時間地點了。魑就是鉆了這個空子去救人的,在大燕即將將人帶走那一刻,他們突出重圍解救出了自已的將軍。
“你們是屠殺未央宮的兇手魑嗎?”阿滿正在往返的路上與弟弟們寒暄,前路突然出現一人擋住了去路。
“你是誰?”為首的男子很是和氣地開口,他們只想救人并不想多事,若對方要搶人可就另當別論了。
“沒參與過屠殺者可以先行離開。”少年說出的話陰冷僵硬,在這黑夜里聽起來有些滲人。“看來沒有。”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遇到了什么情況,一道金光突然閃了下眼,月亮從烏云后邊出來了。對面的少年眼神凌厲地掃過每一個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
眼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魑心知來人不是善茬,他們也發了狠地回擊。可此時的少年整個人猶如著魔了一般,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無論他們如何以招制招,對方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以一敵百的氣魄十分驚人。
阿滿是在馬車里被人揪出去的,阿釗阿魯就這樣在他眼前被劃開了脖子,鮮血都迸濺了他一臉。憤怒、仇恨和驚嚇一瞬間竄上了心口,阿滿紅著眼抽刀就砍,與來人交手一回合后被人狠狠架起摔進了尸堆。
在昏迷前他看見的就是靠坐在杉樹下的少年,那面黃金面具他至死都不會忘記。阿滿本就是加害者,未央宮幾百人的性命何其無辜。魑的行為可以說屢教不改、錯上加錯,他們作了多少惡只有自已清楚,阿滿卻把自已當成了可憐的受害者。
“圣女,我服侍得不好嗎?”一個俊俏的男子伏在叢姁身上,見對方走神湊上去咬了她的唇一下,更賣力地表現著自已。
“沒有,喬青想多了,我只是有些累了。”叢姁身邊不缺各色男子,但他們都只是她可以隨意利用拋棄的棋子而已,只有陳喬青是特殊的那一個。
叢姁從不和人發生關系,但與陳喬青酒后亂性后卻一切如常,似乎是找到了感情的宣泄口,他成了叢姁的秘密情人。叢姁是喜歡東方彧,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為他守身如玉,更何況他從來對她愛搭不理。
“喬青不求能有名分,只希望能為你做些什么。”他善解人意又不卑不亢,既不會大膽求愛也不會委屈自已,陳喬青的懂事讓叢姁很放松。
陳喬青是叢姁最喜愛的下屬,不僅因為他有才有貌,還由于那與東方彧三分像的性格。他能在眾多男子中脫穎而出自然有自已的手段,但最重要的是對叢姁的準確了解,即使他是刻意偽裝也有放肆的資本。
“真的什么都能為我做嗎?”叢姁從不掩飾自已對他們的目的,棋子就該做好自已分內之事,當然包括解決主人的需要和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