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緊行慢步地穿府過院,一路不時有奴仆行禮,沈南喬只覺不見。 她滿腦子都是前世寧肅浴血的畫面。 松暢軒出事了。 這句話像是魔咒,反復在腦海中盤旋。 越想越急,越急越怕,她早就顧不得什么規矩禮節,拎著裙擺像瘋了一樣飛奔。 待到進了松暢軒的正房,遠遠就見門大敞四開,那股害怕的情緒愈發濃重。 她腳步未停徑直跑進去,就見寧肅錦衣繡服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 那一刻沈南喬說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慶幸,感激,劫后余生,所有種種情緒夾雜著席卷而來,淹沒了全部理智。 她猛地撲進寧肅懷里。 寧肅原本老神在在,卻見一個茜紅身影從外面飛撲進來。 以他的身手,躲過沈南喬并非難事,可他卻穩穩地將小姑娘接住了。 正待打趣兩句,下一刻,他被人伸手摟住脖子。 “我以為你出事了。” 那嗓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哭腔,愈發顯得委屈。 叱咤東廠殺伐決斷的權臣有一瞬間不知所措,只得略顯笨拙地拍拍她的背。 “這世上能傷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可沈南喬并沒有被這句話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兇。 小姑娘埋在他頸間,那種有淚無聲的哽咽,很快便感覺到肩膀濡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