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病了,這兩日上早朝,怕是又得讓那起子人瞧出來。”他邊說邊咳了兩聲。 寧肅上前從宮女手里接過藥碗,親自遞到明帝手里。 “臘月年根兒下事多,一時外感內里,也是有的,不是什么大毛病。” 明帝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把碗隨手丟在一旁。 “朕的身體自個兒知道,原想著多撐幾年,替朗兒再穩一穩這江山,眼下怕是……” 后半段喪氣的話隱了去。 寧肅懂他的欲言又止,于是清清嗓子。 “太子近日長進不少,一些不大緊要的折子,也已經慢慢交給他學著辦了。” 明帝點點頭。 “你跟在他身邊,也有十年了吧?” “到來年四月,便是十一年了。” 明帝慘然笑笑,蒼白臉色透著股子孱弱,跟前兩日在慈寧宮的時候大相徑庭。 “把他交到你手里,朕是放心的。”他頓了頓,復又道,“只是太后手長,總想把持朗兒的婚事,這事兒你還得想想法子。” 內閣眼下都是太后一黨,沖的是她背后的孫家。 明帝登基這些年,靠著寧肅也握緊了司禮監和東廠。 所以太子的婚事,便成了打破平衡的關鍵。 “太后遞了她娘家晚輩的卷軸。”寧肅上前替明帝掖好被角,“那姑娘看著挺端莊,說是比太子大了兩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