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的陰氣越發濃重,整天都陰沉沉的,到傍晚飄了陣小雨。 雨水冰涼徹骨,完全不像夏天的雨。 晚上依舊在墻根角睡下。 時不時有帶著低低呼哨的風頭自街面卷過。 半夜又有人來看。 有人遠遠在輕聲說話。 “這花子怎么回事,不用回去交底嗎?” “三麻子那起伙子鏟地皮的,昨兒三麻子起火,讓溜街看幫的給送上路了,伙子散了,沒地頭去,老屁想過來攏碼頭,還在通關節。” “回頭趕走吧。” “沒必要,撞上死了算他倒霉。” 再就沒人過來了。 傍天亮的時候,貼身藏著的張美娟的桐人腦袋無火自燃,黑了半截。 我當初給她止痛用的符被撕了。 她這種嚴控的重犯,想要脫離看守所,要么有迷神脫殼的本事,要么就靠突發疾病意外。 張美娟或者說魏解選了后者。 沒了這符,她的頭痛無法控制,看守所處理不了,又不可能看她活生生痛死,那就只能送醫院了。 脫離了看守所的環境,就會有無數機會可以把張美娟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