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邦子一直蹲到半夜十二點,才重新有了動作。 他掏出半截指頭粗的香點著,雙手舉到頭頂上方,連拜三次,然后就這么頭頂著香火,離開湖邊,沿公園小路向前。 我等他走遠了,才到湖邊,在空中抓了一把殘香放到鼻端聞了聞。 拍花術的**香! 如果有人在跟蹤老邦子,只要聞到這香,就會立馬著道。 這是拍花子防人跟蹤的法子。 只有正經接了拍花術傳承的人才懂怎么用。 一知半解,香點起來,最先迷倒的是自己。 這個老邦子是拐子出身吶! 我慢慢挑起眉頭。 老邦子頂著香穿過菜海子,又沿街走了片刻,最后停在一處古香古色的大院前。 有個人影站在院門外,看到老邦子到來,也不吭聲,轉身領他進院。 我順著老屋外墻爬上去,翻上房頂,就見這大院天井中有顆粗大的古滇樸大樹,少說也有十幾米高,枝杈蔓延伸展,覆蓋了大半個院子。 而在樹冠上的枝葉間,一只小小的紙鶴正穩穩停著。 還真是找到正地方了。 我勾了勾手指。 紙鶴飛過來,繞著我轉了一圈,向東側樓屋飛過去。 我從房頂跟著紙鶴剛轉過去,正好看到老邦子在一個穿著對襟衫子的老頭帶領下,沿著外走廊緩緩走過來,他躬著腰,縮著頭,滿身都透著驚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