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窗口,向外望去。 山谷漆黑,林風陣陣,已經沒了千面胡的影子。 我按住晃動不休的窗扇,看到邊沿留下的星點血跡。 方才離開抽出鐵絲的時候,我用了幾分勁,把窗扇邊緣拖出了一排細小的木刺。 拍花子為了保證對下手輕重以及施藥多少的掌握,需要一直保持雙手皮膚的軟嫩。 這樣一雙手,經不過任何一點劃刺。 我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手中的腳印圖。 那一杯酒全都澆到了圖中腳印上。 沒有一滴浪費。 圖上的腳印被腐蝕得面目全非。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慢慢把腳印圖沾了那一點血跡,然后疊成方塊,塞到酒瓶里,輕輕一晃,連酒帶圖一并點燃。 千面胡死定了。 放他走,是為了借他的手,斬草除根。 龍女是菩薩的禁臠,寧可毀了,也絕不容許落到他人手上。 看著酒瓶中的腳印圖燃燒殆盡,我蹲到禿頂老頭身旁,拿餐巾紙擦去他七竅流出來的黑血,自包里取出一團透明細線,穿上七根縫衣針,將縫衣釘沿著脊柱向下,逐次插進后頸至腰,然后一搓細線,禿頂老頭便睜開眼睛,翻身坐了起來。 外道三十六術,傀儡控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