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柳鎮方向嗎？”王志勇已經把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正是往新柳鎮的方向。

    陳明浩看著王志勇往那個方向開去，心想，知道了還要問我，但他還是嗯了一聲。

    石清泉坐在副駕駛上，聽著王志勇說的新柳鎮，也一下明白過來了，兩位縣領導是要到新柳鎮去微服私訪。

    從縣城往新柳鎮距離大約是30公里，此時正是清晨七點左右，路上的車輛不多，行人也少，但王志勇開的很慢，車子在半個小時左右才拐到了去新柳鎮的路上。

    拐過去，剛走了一段距離，刺鼻的味道隨著車子的前行越來越濃，陳明浩在車子拐上通往新柳鎮的路上到時候就悄悄的把后面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為的就是讓邱耀明能體會到污染的厲害程度。

    邱耀明坐在車里沒有吭氣，他看到陳明浩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不明其意，畢竟現在只是早春，又是清晨，外面的溫度不高的，車子里還開著暖氣呢，但現在聞到氣味他明白了，陳明浩這是想讓自己感受一下污染的程度。

    “這離那家化工廠有多遠？”邱耀明坐在車上問道。

    陳明浩沒去過，當然不知道，王志勇大概只知道那個化工廠的方向，但也不知道具體具位置，都沒有回答邱耀明的問題。倒是石清泉家在這里，知道具體位置，便回答道：“在離鎮政府五公里遠的地方，就在我們旁邊這條河流往上走就是。”

    車子很快就到了新柳鎮，此時已經快上午八點了，新柳鎮街上只有少數的幾個人在行走，偶爾還有一些車輛路過，一派死氣沉沉的樣子，在路過鎮政府大門的時候，邱耀明和陳明浩同時往里面看了一眼，也是不見人影，但兩人都沒說話。

    離開鎮政府大約三、四公里之后，陳明浩就讓車子停了下來，他們幾個人同時從車上下來，因為是平原沒有遮擋，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正在冒著黃煙的工廠，王志勇從車上拿下幾個口罩，遞給了每一個人，這都是昨天晚上陳明浩讓他準備的。

    邱耀明早在車上的時候已經讓這味道熏的受不了，下到車下之后鼻子更是難受，連忙用手捂住，看到有口罩也不客氣的，就戴了上去，然后朝著冒黃煙的工廠方向看了足足有五分鐘，然后邁步往河堤邊上走去，就像陳明浩曾經看到的那樣，此時的河床已經顯露出來，還在流淌的河水已經呈現出了鐵銹色，兩邊的雜草已經枯萎，岸邊的柳樹枝條雖然已經返綠，但卻顯得那么無力，好似得了一場大病。

    邱耀明走下河堤，靠近河床，將口罩摘下，近距離聞了聞河水，河水的腥臭讓人作嘔，又快速的將口罩帶了起來，返回到了公路上。

    “小伙子，剛才聽你介紹，看樣子你對這一片還是比較熟悉的，方便帶我們到附近的村莊看看嗎？”

    邱耀明知道這是陳明浩的聯絡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用小伙子代稱了。

    石清泉聽見邱耀明問自己，就看看站在一邊的陳明浩。

    “邱書記，還是不到村子里去了吧？如果走漏了消息，我們恐怕很難走出去。”陳明浩當然知道石清泉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便開口對邱耀明說道。

    “不到村子里了解情況，怎么知道這附近的百姓生活狀況。”邱耀明堅持要深入村子，看似對陳明浩在說話，其實是在跟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