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柯嘉紀是從什么時候發覺自己如此平庸的呢是雨天跑外賣摔得頭破血流，卻只能咬牙送完最后一單再去包扎傷口的時候嗎？

還是自己因為上菜太慢被老板指著頭破口大罵的時候呢？

還是自己發高燒低血糖暈在了自己家門口，卻連買藥錢都拿不出來的時候呢？

他開始刷起了朋友圈，看到了有人分享著自己旅游的視頻、有人發了自己考研上岸的錄取截圖。

看到這些，他不由地想到自己。

這一刻，這幾年的痛楚好似子彈一樣一顆一顆地正中了他的眉心。

接踵而來的情緒讓他再也忍耐不住，好似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低著頭哽咽起來，手中的煙灰一顫一顫的，卻始終沒落下來。

柯嘉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一股疲倦感席卷而來。

他的腦海里充斥著混亂的畫面，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他回到了那個熟悉的高中教室，周圍是喧鬧的同學，他們正在討論著剛剛結束的考試。

一位身材嬌小的女生正在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考試試卷，眉頭緊鎖。

一雙明亮的眼睛正一遍又一遍地掃視著試卷上的題目，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打在了她稚嫩可愛的臉蛋上。

這一瞬間，柯嘉紀只感覺整個世界都黯淡下來了。

唯獨她。

女生感覺到了柯嘉紀的眼神，抬頭對上了柯嘉紀的目光，眉頭的緊鎖一瞬間就消失了，她對著他展露出笑容。

“柯嘉紀，我這次選擇題居然對了一半誒！”

女生望著柯嘉紀很開心地說道。

柯嘉紀看向沈綿綿手中的試卷，上面清晰地寫著“高三月考模擬卷（三）”他回過神來，走向女生，手微微顫著，深呼吸想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于是他伸手去捏了捏面前女生的臉，像是出乎意料的，卻又是情理之中的很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