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他。
安以南沉思了片刻,然后問道,“您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另外一股的異常嗎?”
張教授苦笑了一聲,“只看自己投的那股了,那可是全部的身家啊,怎么有精力,關(guān)注不相干的股票呢?”
……
這……
咱就是說……
您不賠,誰賠啊。
很多股票,即使不是緊密關(guān)注,但是也需要腦子里有數(shù)。
“后來呢?”安以南想知道后續(xù)的發(fā)展。
張家在米國起家,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且,是從張教授那代開始,一步步走來,給了后輩立足的資本。
張教授笑了笑,“后來,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華夏人。”
“他沒有錢,不過他帶我打零工,帶我當服務生,帶我刷盤子刷碗。”
想到那個時候,從絕望,到更深的絕望。
黑暗。
從一個人人捧著的人,到了一個人人嘲諷的人。
“那個時候,我不敢去貴族餐廳,那些以前伺候我,捧著我,等著拿我小費的服務人員。”
“嘲笑我,打壓我,那個時候的我,才意識到人的黑暗面。”
他的表情沒有什么痛苦,只是對那段時間的回憶。
“再后來,我認識了他,一個華夏人。”
“他對我說,人啊,只要沒死,什么都有可能。”
“他對我說,酗酒逃避,不過是懦夫,而華夏,沒有懦夫。”
“他對我說,人啊,只有落到最低點,才能觸底反彈,才能走到更高的地方。”
“看看那一個個的嘴臉,想象他們的卑躬屈膝,他們的一輩子,就在這里了,而我們不同。”
張教授的記憶里,那人的話,一字一句,就連一個表情,都那么深刻,那么真,就好像一切都恍如隔世。
安以南看著他,張教授遇到了他的貴人。
在他陷入絕境的時候,能夠拉他一把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遇不到,可能張教授不會走到現(xiàn)在,也可能就在那個異國他鄉(xiāng),悲慘地過完了這一輩子。
但是……
他觸底反彈了。
張家現(xiàn)在的高度,為華夏做的貢獻,不是誰都能夠替代的。
“那……那個人呢?”安以南問。
張教授看著安以南,然后搖了搖頭,“他死了。”
死了。
僅僅是兩個字,可卻多么沉重啊。
“他為了救我,死了,被人打死了。”張教授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