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檸的話，讓陳默再次沉默。

    許久，陳默抬起頭，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對于月月，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陳默再次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燃，“我心里有太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我不甘，為什么命運要這樣捉弄我們，讓我們連好好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我不解，為什么她突然就消失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我也無奈啊，這十五年的牢獄生活，我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和外面的世界脫了節(jié)，就算她真的還在等我，我又能給她什么呢？”

    “我恨自己，恨當(dāng)年的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沒有能力給她安穩(wěn)的生活...”

    “我在監(jiān)獄里時，也希望她不要等我。這十五年的時光，她應(yīng)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應(yīng)該被我這個有污點的人拖累。”

    “但一想到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嫁給了別人，有了新的生活，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難受。”

    “也許她遇到了什么無法解決的困難，也許她的家人逼迫她離開我，也許......我不敢再往下想。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她是平安的，是快樂的。”

    “我只想能再見她一面，問問他過的好不好...幸不幸福，像老朋友一樣祝福她...”陳默的聲音有些哽咽，夾著煙的手微微顫抖，煙灰簌簌落下。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真的很矛盾，想見又不敢見。”

    “我怕她身邊站著另外一個男人，或者牽著一個孩子。”

    陳默掐滅了煙，雙手捂住臉，聲音從指縫中傳出：“我常常在想，如果當(dāng)初我能更強大一些，如果我能有足夠的錢讓她不必去那個包房，如果......可惜沒有如果。”

    他放下手，臉上寫滿了痛苦和滄桑：“這些年，我在夢里無數(shù)次見到她，每次醒來，面對冰冷的牢房墻壁，那種孤獨和絕望幾乎要把我吞噬。”

    陳默苦笑一聲：“現(xiàn)在我出來了，卻感覺自己像個幽魂，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飄蕩。我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生活。”

    “說了這么多，其實我不怪她......”

    “人生有幾個十五年？我進去的時候20歲，她也20歲！正是年輕漂亮的時候...”

    “而且，因為我的案子，她攢的那些錢也被掏空了。還陪了我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