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的手僵在半空,牽著沈無妄衣角的手指,緩緩松開。 “沈大人,你、你叫我自重?”她重復著這兩個字,像是要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什么別的意思來。 可除了疏離和冷漠,再無其他。 他方才喚她什么?娘娘? 他從前,從不這樣呼她。 是那日……他瀕死之際,在她的床榻間,聽到了她對鴻慶帝那些諂媚求歡之辭,所以,怨她恨她?覺得她是…… 自輕自賤? 江書心口一緊,只覺周身如墜冰窟,冷得刺骨。 “你、你怨我?”江書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她那日是奴顏媚骨,求鴻慶帝要她。可那不過是為了叫鴻慶帝不要掀開那道門簾! 不然,她江書死不足惜! 難道整個永壽宮,所有下人,都要為他倆陪葬? 她做不出這種事來…… 更別說,她以為沈無妄死后,真的用盡心機去侍寢了。他不知道她是用藥,大概以為她真的成了鴻慶帝的女人……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以為了他,可以為了復仇,將一切都拋之腦后,可當他真的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著她,用這樣冰冷的語氣和她說話時。 沈無妄那冰冷的目光,像世間最冰冷的利刃,一下一下地切割著她的胸膛。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