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一雙溫柔有力的手,按了回去。 床榻前的人影,溫聲道:“你這孩子,在花園里賞月,怎么還把自己給摔到了?” 什么花園?什么賞月? 江書滿心疑惑。 可眼前的女人,聲音好溫柔,就像…… 娘。 床榻前,幔帳一掀。 江書吃力地瞪大眼睛。 她萬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是……顧夫人。 江書一愣之下,倒也未覺得有多么吃驚。畢竟,這里是顧家,是顧夫人的家。 江書看著眼前女人,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她一身的藕荷色的杭綢睡袍,襯得她肌膚勝雪,只是眼角的細紋和略顯蒼白的臉色,透露出幾分疲憊。 眼底更是雀青一片,像是幾夜都不曾好睡的模樣。 她看著江書,眼中居然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江書這輩子的前十幾年,自她有記憶起,便是在顧家做粗使丫鬟。 只遠遠地在做活兒的時候,看到過顧夫人幾次。那是那時候的江書眼中,最為高貴威嚴的夫人,她喜歡穿一身濃濃淡淡的紫,喜歡在裙擺上繡上大片的富貴牡丹,喜歡金飾玉器。 可江書第一次看見這位貴夫人,就知道…… 她不喜歡自己。 這種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