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崔思宜進宮以前,阿爹不止一次說過,只要不是刺王殺駕的大事,旁的事,她都可以信任甘太后。 前幾日,家里的兩個嬤嬤也曾進宮,為她向太后尋求庇護。 無論如何,甘太后必不會眼睜睜看著崔家子弟去死。 思及此,崔思宜恭順俯身:“是。” 這大婚禮成,她便是大盛皇后,孝順婆母的功夫,無論如何都得做。 崔思宜領著身后的陪嫁、宮人,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等候。 這一等,便是小半個時辰。 大婚定在正月十五,天氣尚十分寒冷,福康宮門口又極寬敞。一陣冷風吹來,眾人躲都沒地方躲。 寒風穿透皇后服制,細細密密的鋼針般,刺入身體。崔思宜只覺一雙腳站得已是僵了,像被牢牢凍實在了青磚地上。 透骨的寒涼。 太后有什么體己話,要與皇帝說那么久? 難道是…… 凍得有些遲緩的腦子尚未轉完。 “吱嘎——” 福康宮大門,再次打開。卻只是一條窄窄的縫隙,全不足以皇后儀仗通過。 出來的人,又是剛才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太監。 太監躬身急趨到崔思宜跟前,“皇后娘娘,太后她老人家懿旨。您性子剛烈,殿前失儀,太后罰您就在這兒,跪上一跪。”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