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忙著呢。”在萬吟兒身上。

    那太監(jiān)不走，隔著簾子為難道：“可……后日就要大婚，那日太后也要出席，陛下不去囑咐囑咐？”

    “沒什么好囑咐的，不過是朕作為兒子，帶著新婦向母親行禮罷了。母后若是不愿意去，可以不去。”

    這話說得倒是奇了。

    大盛婚俗延自前朝，歷來都有在婚禮上叩拜天地、宗親的環(huán)節(jié)，更何況帝后大婚，那禮節(jié)上更是一丁點(diǎn)兒都行錯(cuò)不得。不然，恐會(huì)被天下恥笑。

    怎可說太后不愿去，就可以不去？

    再說，哪有母親不愿親眼見著兒子娶親的，太后怎會(huì)不愿去？

    回福康宮這一路上，卓公公都在尋思。他跟在太后身邊幾十年了，知道皇帝這話，說得不妥，其中恐有別的含義，怕是……定會(huì)招太后的不開心。

    可甘太后有一條鐵律，萬事都不該瞞她。這話便是不好聽，也需得緩緩報(bào)給太后。只是太后的身子，這幾日好不容易好了些……

    福康宮內(nèi)。

    太后正被江書哄著，叫大宮女給她梳時(shí)下最時(shí)新的發(fā)型。

    攬鏡自照，太后回身輕拍了江書身子一下，“你這猴子，瞧瞧你出的損招兒，把老婆子打扮成花精了。”

    江書也不惱，“太后好看。”

    大宮女也笑，“可不。鬢邊著牡丹又富貴又喜慶，可襯太后了。”

    兩人一遞一句，哄得太后只合不攏嘴。她伸手摘下頭上簪的牡丹，“在宮里可不興這么戴。”她向江書笑著，“等回頭出了宮，那轎簾子一垂，老婆子想戴什么花兒就帶什么花兒，任你折騰，可好不好？”

    屋里燃著地龍，溫暖如春。

    通報(bào)畢，卓公公小心地掀開簾子，進(jìn)了室內(nèi)，帶進(jìn)了一小股冷風(fēng)。

    太后從鏡子里瞧見他，“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