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描紅在知青點后方,偷偷給自己的傷口涂抹藥物。她不敢用味道太大的雙氧水,只能用碘伏來清理傷口。好在1988年的北美私人手術室,外科用的藥物還算不少。大概是農忙的緣故,大隊每周兩次的批抖會現在一周才開一次。經過她刻意的一番“整理”,她現在的形象“變得”相當潦草,皮膚也變得暗黃,隊里幾個以批抖為樂的家伙最近終于從自己身上挪開了目光。就連孔致禮在糾纏自己的時候,也沒之前的那種執著。知青點用的是油燈,屋內的昏暗有助于她在暗中掩飾自己的一些變化。進門之前,楚描紅回頭看了一眼河對面的遠方。她聽說農場那邊是有電的。農場確實有電,每個房間里都有一個燈泡。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雖然累的不行,但還是有人湊在黃色的燈光下。有人在寫日記,有人在給家里寫信,還有人拿著從連部借來的報紙看著。國營農場是半軍事化管理,所以九點準時熄燈。郝愛國提醒在寫字看報的幾個人,最好八點半之前完成洗漱,否則九點水房就沒熱水了。張宏城也趴在炕上寫信,不過他的信不是寄給家里,而是寄給胡胖子的。把信塞進老信封,然后鎖進大柜里。張宏城覺得自己應該去弄一個帶鎖的炕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