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省建設兵團。這里是一望無垠的棉田。一個破破爛爛的地窩子,封住入口的破棉被被人從里頭掀開,鉆出一個須發鳩結、渾身破爛的叫花子來。這個叫花子看不出實際的年紀,眉毛胡子幾乎連成了一片,皮膚黝黑且滿是褶皺。叫花子的手中還抓著一支禿頭鉛筆和皺巴巴的小本子。這人蹲在一株棉花植株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與土壤的交接處和棉花的根葉。思索一番后飛快的在小本子上記載著什么。過了幾分鐘,地窩子里響起了悉悉嗦嗦的聲音。兩個和之前那個差不多裝束的人爬了出來。其中一個人剛爬出來就熱的,不行直接將爛得不成樣子的棉襖脫了下來。新省晝夜的溫差太大,晚上在地窩子里睡覺不穿棉襖根本扛不住。正用小本子記著植物情況的人回頭笑了笑。“熬過這幾天就好了,東北建設兵團那邊撥來的七萬塊聽說已經到賬。”“這回我就以公謀私一回,給咱們仨換一身好裝備,起碼晚上睡在這里不會凍手凍腳的。”最后爬出來的那個人下意識的開心笑了笑,但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又變得懨懨起來。他和第二個爬出來的人隱蔽的對視了一眼。兩人在琢磨著要不要把自己打聽到的那個消息告訴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