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刑不住。” 嬴成蟜呢喃重復,似是沒有聽清,又好像沒有想到。 “有趣。 “凌遲該是以鈍刀割肉,要求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能少。 “一個廷尉右監,我秦國最擅刑訊的人。 “割了十八刀,人就死了,好一個凌遲。” 廷尉右監臉有水珠淌落,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口水。 嬴成蟜有氣無力地道: “你行炮烙之刑,是不是把刺客直接塞進銅柱里面燒死?” “下官不敢!”廷尉右監心中一慌,頭更低了。 “除了先生,其他人都出去。”他揮揮手,單獨對嬴政道:“阿兄你先在外等我一下。” 左右兩監、廷尉府吏員、侍衛、嬴政,陸陸續續走出刑訊室。 室內除了嬴成蟜和呂不韋,就只有死在行刑木樁上的垂頭刺客,鮮血滴答滴答往下落。 腥、騷、臭、腐各種異味混淆。 太陽西斜,入窗陽光見少,黑暗悄然來臨。 觸目所見,全是各種猙獰的刑具,上面斑斑鮮血,觸目驚心。 在這樣的環境下,呂不韋聽著公子成蟜略顯粗重的喘息聲,對眼前這個從小教到大的弟子感到陌生。 二人單獨相處之地,應該是塾,四壁堆滿竹簡的塾。(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