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驚愣地看著軟榻上的姬梓昭，竟是連呼吸都忘記了。

姬梓昭支撐著面頰，頗為有興致地打量著檀月，“剛剛不是還很是能說會道么？如今怎么又是變成了啞巴？”

檀月本能地搖著頭，根本不敢相信面前的這一幕。

姬梓昭卻是微微垂眸，用腳踢了踢碎裂在地上的茶杯，“檀月啊，你忌諱我懂醫術是聰明的，但你卻低估了我的醫術。”

就這種級別的迷藥，早在檀月第二次加水的時候，她便是已經提前服下了解藥。

“不過人總是有低估旁人的時候，就好像我低估了你的野心一樣，你或許說的沒錯，人都是要往高處看的，但前提條件是你不光要有一顆不認輸的心，還要有一個精于算計的腦袋。”

檀月臉色大變，心臟在胸膛里亂跳得厲害，“不是小姐想的那般，奴婢這么做真的是為了小姐好啊，小姐難道真的就看不見五皇子對您的真心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老生常談嗎？

“什么時候我的人生需要你來安排了？檀月，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放眼整個姬家，又有誰能夠左右我的決定，怎得憑你一個奴才也想越權。”

檀月渾身一顫，臉徹底白了下去。

因為她知道姬梓昭這話說的是沒錯的，姬梓昭的不聞世事，隨波逐流，可不是姬家人對其的放縱，而是無論老夫人還是大夫人亦或是大老爺，用盡各種辦法都是沒能將小姐改變成眾人希望的模樣。

久而久之的，眾人才是放棄了的。

再是到后來，有著太老爺的縱容，便也是無人再敢去打攪大姑娘。

“當年我將你收入到身邊，是看不下去你被人欺負的慘狀，結果卻沒想到，我竟是滋養了一只老鼠在身邊，暗中勾結五皇子不說，如今更是還想對我算計至深，污蔑我清白，檀月，你欠了我的似乎有些多啊。”

檀月聽到這話，一雙腿都是給嚇軟了，若非強撐著，只怕是要癱坐在地上。

“不是的小姐，真的不是的，奴婢對小姐一直都是死心塌地的，奴婢只是希望小姐能有一個好的未來，所以才是答應幫五皇子的忙的，小姐您相信奴婢啊……”

“相信？”

姬梓昭笑了，譏諷而又冰冷。

她譏諷地勾了勾唇，打量著檀月的全身，“就憑你現在那殘缺不全的身子？”

檀月徹底慌了。

她確實已經是五皇子的人了，但是這件事情她跟誰都是不曾說過的。

難道是瑩香察覺到了什么，所以才跑去跟小姐嚼了舌根？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姬梓昭親眼看著檀月一步步走到今天，早就沒想過她會悔悟，但是卻沒想到她竟是開始懷疑起了一向偏心著她的瑩香。

卻不知，瑩香早就是因為她而要被貶去云院了。

“看樣子，你似也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了，如此倒是甚合我意。”姬梓昭今天之所以會坐在這里，可不單單是陪著檀月演戲這么簡單的。

檀月被姬梓昭眼中的寒光閃爍凍得通體發寒，眼看著姬梓昭緩緩站了起來，再是站不住腳的她轉身就是想要奪門而出。

頭發，忽被人緊緊地抓住。

檀月疼得臉都是變了形。

回頭看著已是站在身后的姬梓昭，檀月簡直如同見著了鬼一般。

怎么可能？

明明剛剛小姐還站在軟榻那邊啊……

“你想要做什么！我已經是五皇子的人了，五皇子也說了要我當通房，而且一輩子都是會對我好的！”走投無路的檀月，只能全心全意相信著曾經五皇子給予她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