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話「戰(zhàn)果」
在眼前的地上,并排著三具尸體。所有尸體的頭部都被殘忍地咬斷。在尸體旁邊,擺著從它們身上取下的物品。這是戰(zhàn)利品。內容包括:一把刀和刀鞘,兩根棍棒,三件破布衣服,一件鐵制的胸甲。從巨魔的物品中找到了一些干肉。從哥布林的物品中,腰間的口袋里各有一個袋子和一個瓶子。袋子里裝了大量類似彈珠的東西。根據(jù)記憶,這似乎是亞人的貨幣。從外觀上看,材料有金、銀、銅三種。其價值恐怕就如所見那樣。瓶子里裝的是一些黑色粉末。打開蓋子聞了聞,像是火藥。我邊啃著干肉邊檢查這些物品。刀和棍棒我可以留著用。但因為不能同時持有兩根,所以決定放棄一根。胸甲也沒有問題,可以裝備。口袋我也連里面的東西一起收下。至于破布衣服,我挑了一件疊好后塞進口袋里。為了以防萬一,我把這些都穿戴在身上,隨時準備行動。接下來,就是處理尸體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要如何處理。大約一個小時前,我吃光了哥布林的尸體。不僅僅是肉,連骨頭都吃掉了。在吃的過程中,又有牙齒折斷,但在旁邊又長出了新的牙齒。看起來,果然只要吃掉它們,傷口就會愈合。也許,原本導致死亡的毒素也被分解了。我考慮了一下目前對自己身體的了解。
-精神,或者說情感的淡化。我有記憶,也能感受到疼痛,但都非常微弱。實際上,剛才被踢飛導致全身多處骨折,但內心卻只有“啊啊,骨頭斷了,真糟糕”這樣的感想而已。此外,倫理觀也變得奇怪。要不是這樣,正常情況下我是不可能吃掉尸體的,更不用說若無其事地殺死哥布林和巨魔了。如果是在生前,我肯定會嚇得腿軟……關于這一點,目前也無計可施,但既然要在這里生存下去,這反而是個便利。
-關于肉體。雖然沒有心跳和脈搏,但體溫依然存在,這表明我自身正在通過某種作用強行維持生命。我用右手拔出刀,用刀刃在左手掌上劃了一下。血開始流出,但傷口開始慢慢再生。在傷口愈合之前,我用右手指捅進傷口,擴大了傷口,露出了肉。
傷口中可見混入肉中的黑色血管狀物,它們纏繞在肉和深處可見的骨頭上。這是我自身的一部分嗎?我試著將其拔出。表面完全黑色,外觀讓人聯(lián)想到植物的根。今后我就稱它為“根”吧。我嘗試將意識集中在根上。它會動嗎?確實動了,雖然微弱,但我用自己的意志使其動了動。看來這黑色根從腦延伸至全身,似乎在操控著我的身體。既然已經(jīng)拔出了一部分,我決定再試一次其他的方法。我看到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但拔出的根仍然從手掌中伸出,就像長出了毛發(fā)。我放開捏著根的手指,撿起留下的哥布林頭顱。我本想用小刀剝去頭皮,但覺得太麻煩,就直接咬碎了。用棍棒擊打頭骨使其開裂,然后咬碎。露出的大腦上我嘗試刺入根。正如我所預料的,和之前的洛特費爾特一樣,我能看見哥布林的記憶。知識、技術、經(jīng)驗。我輕輕地將根拔出,覺得這樣非常方便。這樣一來,我就能理解哥布林,或者說亞人的語言了。“阿……爾,孔納坎吉卡?”雖然發(fā)音不太準確,但至少我能理解語言了。接下來我嘗試另一種方法。我像之前一樣露出巨魔的大腦,這次我沒有刺入根,而是直接吃掉。我原本以為這可能行不通,但用這個方法我也能吸收記憶。總之,我吃下的東西不是由胃消化,而是通過全身的根消化并轉化為能量。這些能量似乎用于治愈傷口等。如果消化速度不快,我可能已經(jīng)像孕婦一樣大腹便便了。當吸收大腦時,我能獲取記憶和知識。雖然我不太理解其中的道理,但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這也非常方便。只要存在于大腦中的我本體不被破壞,我?guī)缀蹙褪遣凰乐砹恕km然如此,但如果受到過度的傷害,比如骨折,恢復速度似乎會變慢,所以不能過于自信。接下來是魔法。雖然重復了,但洛特費爾特主要以近戰(zhàn)為主。盡管如此,他也有剝奪敵人視線的想法,更像是盜賊或刺客的戰(zhàn)斗方式。也就是說,雖然可以使用魔法,但在戰(zhàn)斗中并沒有組合使用。而且,他能使用的只有地、水、風、火四種屬性的基本初級魔法。我嘗試使用一下。我在腦海中構建魔法陣,右手上浮現(xiàn)出紅色的魔法陣。啟動。火屬性初級魔法“<火Ⅰ>”。火焰有力地燃燒起來,但幾秒鐘后就熄滅了。這樣我就不用擔心火種了。施法時間大約二十秒,在戰(zhàn)斗中似乎用不上。魔法分為初級、中級、高級和特級,進一步分為Ⅰ至Ⅲ級。以火Ⅰ為例:火Ⅰ——通常魔法;火Ⅱ——在火Ⅰ的基礎上添加公式,可以擴展威力和射程。被稱為射程擴展火Ⅱ或威力擴展火Ⅱ;火Ⅲ——在火Ⅱ的基礎上進一步添加公式,同時擴展威力和射程。此外,據(jù)說還有通過改變基本結構來產(chǎn)生特殊效果的魔法,但洛特費爾特似乎沒見過,所以不太了解。雖然在非戰(zhàn)斗情況下,火和水等魔法很方便,但作為攻擊手段并不令人滿意。洛特費爾特自身的輸出也不高,這更讓人不安。魔法的威力似乎依賴于個人的魔力量。一流的魔法師可以用火Ⅰ燒毀整個房子。那么,是否使用威力擴展魔法的判斷就變得困難了。目前我能確定的就是這些。我變成了一個相當令人不快的生物,就像B級電影中的怪物一樣。既然已經(jīng)了解了現(xiàn)狀,我開始考慮未來的行動。剛才我的直接目標是獲取食物,但現(xiàn)在這個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所以沒有必要特意去山里。但是,通過查看剛才殺死的哥布林的記憶,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關于亞人領地的山脈地理。雖然不是完全覆蓋,但關于哥布林、巨魔和獸人生活區(qū)域的信息應該沒有問題。我沒有特定的目的地,所以首先去哥布林的住處,拿走值錢的物品和武器作為當前的活動資金。畢竟,我完全沒有人類的貨幣,這很不好。我至少想要一些啟動資金。我不打算一直過這種野人的生活,所以我想積極尋找獲取金錢的方法。還有,通過山脈離開奧拉特里姆領地,前往其他領地而不被居民發(fā)現(xiàn)。如果通過領地的街道,即使選擇夜間也可能會被人注意到。而亞人則不用擔心這些,最壞的情況下,我只需考慮偷竊并迅速通過即可。所以,去山里是肯定的。我瞥了一眼剩下的尸體。“也許我應該先補充一下體力。”看起來接下來會很忙,我應該盡量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