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還是先去看看您屋里的雞蛋是否還在？或者看看鍋子里雞蛋是不是您家的再來罵，哪里有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罵人的？難道壞了我們的名聲對奶奶您有好處？”李婧文聽到小吳氏的喊聲就知道這個賤人又要挑事了。

“三嬸，這雞蛋你也看清楚了，最好放回去。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李婧文抓住吳氏揮向李桐的竹竿，雙眼則死死地盯著小吳氏。

“奶奶，你也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的雞蛋，這些都是綠皮雞蛋，只有白毛烏雞才能生這樣的蛋，不知道奶奶家的雞什么時候能生出烏雞蛋了。”

“誰說普通的雞不能生出綠皮蛋？我們家的雞就能，而且還生了六個，今天早晨你奶奶還給我看了，這形狀、大小和這六個一模一樣，哦，不是一模一樣，就是這六個。”

“思丫頭，你真厲害，偷工雞蛋都知道選貴的偷，而且一偷就全部偷光，也不給你爺爺留兩個，真是不孝呵。”小吳氏看著衣兜里的綠皮蛋，心想這回賺大了，沒想到還能吃到綠皮蛋。

這次的事是自己發現和挑起的，婆婆會給一半給自己，自己少說也能得到三個蛋，母子三個正好一人一個，不知道這死丫頭屋里還有沒有，不然，自己可以得到更多的蛋。

想來這死丫頭也不可能賣更多的雞蛋，憑著她采蘑菇和砍柴應該賺不了多少錢，要保證李家華吃藥和六個人吃飯，買六個雞蛋應該是她的極限了。

“就是，這六個雞蛋是我家那只黑雞生的，連續六天，每天生一個，個個都是綠皮蛋。”吳氏一看是綠皮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了，原來還想思丫頭膽小如鼠，什么時候開始膽子變大了敢去偷她的雞蛋了。

但她是絕不會承認她和小吳氏錯了的，她反倒認為這是個機會，借著這個機會以后拿捏他們，讓他們只要買了什么好東西就老老實實送到正屋來，讓他們再也不敢吃獨食。

李婧文沒想到這姑侄兩如此無恥，看她們的樣子，是一定要把這個“賊”栽在他們頭上了，既然她們要鬧，就干脆往大了鬧，不然，自己幾個還真洗不掉這個罪名。

“娘，你去找里正和族長，說我們被人污蔑是賊，我們要報官；思文，你去地里把爺爺喊回來，說家里出事了。”李婧文交待劉氏和李思文去喊人，自己則守著吳氏兩姑侄和小吳氏衣兜里的雞蛋，那可是證據。

“簡直是欺人太甚。”劉氏知道這是報復他們二房，就因為沒有給他們吃團魚，他們就費盡心思來報復，平時都是小打小鬧，今天要給他們扣上一個“賊”字，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不準去，英娘，快點攔住這兩個賤人。”吳氏看到劉氏和李思文跑出喊人，就著急了。

她可不想讓外人知道她為了點小利就污蔑孫女是賊，她也很想去攔，可是李婧文擋在她前面怎么也走不脫，只好喊小吳氏，英娘是小吳氏的閨名，這個家里除了她的兩個女兒，吳氏只喊小吳氏的閨名，就是在家里地位最高地張氏她也從沒喊過閨名。

“婧丫頭，放開我，我去追回你娘和思丫頭，你這個死丫頭，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嗎？我們這是為思丫頭和你們著想，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難道你們不怕壞了名聲嫁不出去？”小吳氏也想去攔住兩個人，無奈被李婧文死死的拉住了，怎么也掙不脫，不知這死丫頭哪里來的力氣。

“三嬸、奶奶，你們別喊了，也別掙了，還是等著吧，我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我們怕什么？等里正和族長來了一定會分個是非曲直的。”攔住這兩個人，對李婧文來說很輕松。

很快，里正和族長跟著劉氏來了，一進院子就看到吳氏手里拿著竹竿，小吳氏衣兜里裝著雞蛋，李婧文則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兩只眼睛紅紅的，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里正爺爺、族長爺爺，求您二位救救我們一家子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活不下去了。”李婧文跪到兩人跟前。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丫頭，先起來，說說是怎么回事，我和族長一定會公正地處理。”里正把李婧文扶了起來。

他也知道吳氏苛待二房，因為早年吳氏給幾個兒子去算命，那個算命先生說他們家老大是貴命，老三是富命，老四命格平凡，而老二則是窮命，連他的子女也是侍候人的命，從此便不待見老二和老四，特別是老二，可以說是苛待，這事全村人都清楚。

只不過他們自己不說，他也不會多事。

原來還想分家了，李婧文和劉氏又能干，他們就能脫離苦海，沒想到吳氏還會弄出這么多事來。

“謝謝兩位爺爺，兩位爺爺請坐。”李婧文搬了兩個凳子過來請過來請里正和族長坐下。

“伯父，請喝水。”劉氏則倒了兩碗涼開水過來。

“兩位爺爺也知道分家的時候我們什么都沒有分到，家里一粒糧食都沒有，我爹還要看病吃藥，我和我娘沒有辦法，一個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的做繡活，一個天不亮就去山里采蘑菇、砍柴。”

“這才勉強維時生活，但也僅限于填飽肚子，后來，我爺爺奶奶說我們賺錢了，要我們交房租費，開口就是一個月要兩百文，在我們的再三墾求之下，才降到了一個月一百文錢，但也令我們雪上加霜。”

“三寶的喜歡讀書，資質也很好，我們咬省吃儉用咬著牙送他去學堂讀書，我爺爺奶奶說我們不孝，說寧可把錢扔進水里，買那貴得要死的藥灌進我爹的肚子里也不孝敬他們，從此，他們天天找我們的麻煩。”

“今天來我去鎮里賣蘑菇，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老婆婆在賣雞蛋，我看到那雞蛋的顏色跟平時的不一樣，就好奇地問了問婆婆這是什么樣的雞生的，那婆婆說這是白毛烏雞生的，比平常的雞蛋好吃，也更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