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陸家被抄
“有些我不方便做的事,皇后可以出面”姜珩輕聲說道,姜瑜坐他跟前“你是要讓她背鍋?太子之母不好吧”姜珩翻看著折子笑了笑“她永遠都是皇后,太子之母,何來參政一說?”姜瑜楞住“可…”張寧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皇后的身份,本就是穩固朝局的關鍵。
姜珩擺擺手讓他倆退了下去,姜瑜心中雖有疑慮,卻也不再言語,轉身離去。“張寧,你剛剛來拉我干什么”姜瑜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張寧摸了一摸自己的頭“皇上最近殺了不少朝臣,已經有很多人不滿了,辭官者少不勝數,都害怕哪天輪到自己。百姓又不懂這些,只知當今皇上殘暴,隨意殺人。皇上也不能頂著這樣的名聲除阮氏,畢竟阮氏把控了一些經濟,百姓也會偏向于他們,所以,以后皇后得出面唱白臉了。而且皇上沒有明說讓她參政啊,她只是替皇上辦事而已”
說完張寧拍了拍他的肩“好歹是他大哥,不好好揣測一下他的心思”姜瑜無奈,但也知道張寧說的話有道理,點點頭,張寧提起朝袍上了馬車“快回府吧,明天皇上該病了”說完離開,姜瑜拍了下腦袋才想過來這彎彎道道,這張寧反應挺快啊,等等,皇上要病了,那皇后就會替皇上來,看來明天有大事發生啊。
果不其然,姜珩受了風寒不能起身,讓皇后上了朝,只說是替她宣讀一些圣旨,眾人看沒有讓皇后參政的意思,才沒有人反對蘇云昭坐在后面,蘇冶只覺得心慌,蘇云昭也有些緊張,面上卻不顯“江華,宣旨”江華穩步上前,展開黃綢,聲音洪亮:“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君臨天下,以仁治世,亦以法為綱。國公蘇冶上奏,吏部尚書陸川身為朝廷命官,濫用職權,收受賄賂累計達上萬兩,嚴重擾亂朝綱,致使民生哀怨,國法威嚴受損,罪大惡極。證據確鑿,為證國法,以儆效尤,著即褫奪陸川一切官職,抄沒其府邸及名下所有田產,商鋪,金銀珠寶等家產,成年男子一律斬首,其余人流放嶺南,國公和皇后率隱龍衛即刻執行。望眾臣以之明鑒,奉公守法,勿蹈此覆轍,欽此”
蘇冶不轉頭都能感覺到陸川的憤怒和絕望。縱然皇上曾經告訴她讓她親自去,她如今還是沒準備好。還沒起身姜琛已經帶著隱龍衛在外面等著了“蘇國公,皇后娘娘請吧”姜琛臉上掛著笑伸手擺出請的姿勢,姜玖則已經派人把陸川押住了。
姜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深思,皇上只斬首了成年男子,卻讓皇后和蘇冶盯著隱龍衛殺人,真是狠心啊。差點以為他有心了,姜瑜笑了笑,沒心好啊,不會像他父皇一樣,因為姜珩的母親被世家壓制了多年。
姜瑜突然想到,皇祖父在世時,就曾想收拾世家,可惜消息被傳出去了,他皇祖父也驟然離世,朝堂亂成一團。青州王氏把剛出生沒多久的父皇扶上皇位,又在父皇及冠時把女兒送了進去,不出意料,他的好父皇愛上了王氏,也再也沒對王氏動過手,讓他們安安穩穩的,還貼補了不少。只不過父皇從未讓姜珩認過王氏,王氏也沒提過,如果姜珩要對王氏動手的話…王氏以此為理由,姜珩該怎么辦呢,那畢竟是他母親的母家。
姜珩倒是和他皇祖父一樣,沒有心,如果姜珩愛上阮氏,他就真笑了,姜瑜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身體,對張寧說“我們去看看”張寧有些無語“多大的人了”雖然說著姜瑜,但腳步還是跟上了姜瑜“我倆可得站遠點,別被人看到了”
姜珩在祈安殿毅然生龍活虎的,帶著姜煒玩,這孩子長的越來越像他了“皇上,宜妃娘娘求見”“去告訴她,求朕已經沒有用了,皇后已經帶著隱龍衛走了,朕能給他們留后已經很仁慈了,讓她別得寸進尺”姜珩冷聲說道,站在門口看著宜妃的背影越來越遠,從你入宮的那一天,你就猜到了這個結局,不是嗎“去告訴她,朕不會讓她和孩子被欺辱”
宜妃身子一顫,淚水滑落,卻未回頭。是啊,皇上已經很仁慈了。
姜珩轉身回到殿內,目光落在姜煒身上,思緒飄遠。如果他和皇祖父一樣驟然離世的話,這孩子能否在這險惡的宮中立足?姜煒天真地笑著,毫無察覺。姜煒不能成為下一個父皇,絕對不能和世家有任何情感上的牽制。阮氏早已察覺到,他只害怕他們聯手,讓自己不明不白的離世。
桌上已經寫滿了各種猜想以及后果,他這段時間只能讓皇后出面了,用她對抗世家。變法,只能在她手里變,把寒門勢力全部放在皇后手里,讓她成為對抗世家的利刃。
“去阮氏那里”姜珩甚至都沒有說位分,江華低頭應聲,跟在身后。阮氏雖是阮宗的女兒,但早已貌合神離,阮氏倒是對她抱有希望,畢竟容貌姣好,要不然他也不會給她一個宓子為封號,他們想培養下一個孝昭皇后嗎,可惜他不是父皇。
阮清允見姜珩過來,微微福身,姜珩牽過她的手“最近忙,很久沒來看你了,看著都瘦了”“臣妾日日盼著皇上來,哪有心思用膳啊”姜珩輕撫她的臉頰,垂眸笑了笑,眼神卻沒有笑意,“你的心思,朕都明白,以后想朕可以隨時過來,朕可不想下次來看見你如此消瘦了”阮清允拉著姜珩的手“謝皇上,只是皇上政務繁忙,臣妾怎可來打擾”“朕的政務再忙,也不及你的一顰一笑”姜珩拍了拍他的手笑著說“不過,你也要多注意身體,畢竟朕還需要你陪伴左右。”
江華聽姜珩的話,心中盡是涼意,所有人都是棋子,而皇上是執棋者。江華深知,皇上的每一句話都暗藏玄機,阮清允的微笑背后也是無盡的算計。只是不知道阮氏會不會從這棋盤里跳出來了。江華現在已經不寄希望于那本記錄鴻啟帝的自傳了,朝局變化莫測,所有人都不是固定的路人甲,而是隨時可能成為變數的活棋。
姜珩連續多日未上朝,幾乎日日招阮清允來祈安殿。姜瑜幾人也默契的沒有去找他。朝中流言四起,姜珩沉默的態度讓阮氏更加囂張,以溫落為代表的寒門學子,在姜珩的示意下通通投入皇后的名下,。害怕他們反水,讓姜瑜帶著人中立,不參與任何事。
沒多久阮清允懷孕了,阮氏的人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下一個孝昭皇后。阮宗聽到女兒懷孕的聲音,只能暗嘆,皇上不會殺自己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是假的,皇上要把阮氏捧上天,再狠狠地摔在地上。姜珩扶著阮清允坐在自己旁邊,輕撫她的肚子,桌子上放的是一卷詳細記錄著阮氏家族歷代功績與失誤的書冊。
阮清允看了眼有些心驚,姜珩抱著阮清允,隨手翻閱起那本厚重的冊子“這個家族,曾經輝煌一時。”姜珩平靜地說道,目光如炬,“但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歷代的榮光,不能成為你們驕傲自滿的理由。”阮清允聽著,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