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說吧——”

    肖海又開了一罐啤酒：“一般不涉及他殺的尸體，由于身份明確，是不需要做DNA的，但你昨天總說調(diào)包尸體什么的，我感覺不太對，昨晚就讓老胡查了一下——”

    說到這，肖海仰頭灌了大半瓶啤酒：“檢測結(jié)果顯示，秦玉林的DNA發(fā)生了突變……”

    “是很大程度上的突變！”

    老胡在一旁激動道：“人類……不！不僅是人類！所有生物的基因，都在無時無刻的發(fā)生突變，這是一種生物進化的方式。”

    “但是這種基因突變的過程很慢，通常需要幾萬、甚至十幾萬年，才有可能會看到一點明顯的變化。”

    我琢磨了一下他的話：“你的意思是……秦玉林的進化速度加快了？”

    “不是加快！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老胡用力揪著稀疏的頭發(fā)，整個人顯得十分焦慮：“首先你要明白，物種進化的過程極其緩慢，但除非是生存環(huán)境發(fā)生顛覆性的變化，否則這種進化的最終結(jié)果是可以預(yù)見的。”

    “可是秦玉林的變化脫離了這個規(guī)則！他的外觀還是人類，但是他的DNA序列和正常人類相比，只有不到70%的相似度！”

    “正常的進化，是猿人到直立人再到智人，而秦玉林卻從猿人變成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從生物學(xué)角度來講，他絕對不是人類！”

    我看著激動到語無倫次的老胡，又看看旁邊悶頭喝酒的肖海，突然感到了一絲違和。

    老胡作為局外人，為這種發(fā)現(xiàn)而激動很正常，但肖海去過眾生，他親眼看過那些長鱗片的尸體，就算反應(yīng)再慢，也該意識到眾生的研究和基因有關(guān)。

    可是我剛開門的時候，肖海的臉色甚至比老胡還要難看，所以他的緊張肯定另有原因，而這個原因他不想透露給……

    “老胡——”我沉下語氣看向老胡：“基因的事我不了解，但這件事聽上去太離譜了，是不是檢測結(jié)果出了問題？”

    “不可能！”老胡想都沒想就猛一揮手：“我連續(xù)做了三次檢測！三次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

    “那就是設(shè)備的問題。”

    我繼續(xù)保持淡定，同時換上循循善誘的口吻：“蘋果樹上長出了香蕉、設(shè)備故障——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