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拿起那塊炸雞。

    一口咬下，炸裂的酥皮下，是異樣的香味，混著某種熟悉而遙遠的氣息。他腦海里，一幅畫面猛地閃現：

    ——火焰，數據流，巨大的屏幕上閃爍著“失敗”“終止”“歸零”幾個字。

    還有一個女人的背影，穿著白大褂，對他回頭一笑：“等你回來。”

    “你還好嗎？”白天鵝察覺到他的異樣。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抬起頭，望向那位老板。

    “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人微微一笑：“你是我最成功的實驗，也是……我最放不下的孩子。”

    屋里，一瞬間陷入死寂。

    吳奈兒手中的雞腿掉在地上，楊偉差點把啤酒噴了出來。

    白天鵝的眼神，從溫柔變成了凌厲：“你說什么？”

    老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泛白的瞳孔：“我是系統原型的設計者之一，真正的終端在這家炸雞店地下。”

    “你不是說系統已經……被毀了嗎？”楊偉語氣有些急。

    “確實毀了。”老人緩緩道，“但我保留了它的‘影子’——也就是你們的備用記憶。那是我作為設計者的最后私心。”

    邱泰騰站起身，身后仿佛燃起烈火。

    “你要我，恢復記憶？”

    “不。”老人擺手，“我要你，選擇——是繼續活在平靜的幻夢里，還是再次，踏入那未知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