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一中，熟悉的下課電鈴聲響了起來。

    校門前寬寬的長方形流動的電子條幅下，時刻表22:00，正是最后一節晚自習結束。

    但好一會兒，這校門口，走讀的晚自習從沒間斷過的高三學生才稀稀散散地三兩出來，平時周一到周六晚上校門兩旁圍滿的大小車販，跟隨著高一高二學生們的一起休息，也不見了一大半。

    這校門外門衛大紅色帳篷之外，幾輛推車相隔地卻是有了很大的間隙，平日里瞬間轟鬧的叫賣吆喝聲，聽起來，像是沒吃飽一樣。

    王辰站在紅帳篷旁老人的三輪車下，跟他攀談的這中年門衛，前幾天趕著進來將女老師車廂漏油的重大安全事故解決了，談吐之間，滿是笑容。

    見學生們走來，他笑著打聲招呼，朝校門口的檢查走讀證的同事奔了過去。

    王辰實在拗不過這兩鬢斑白的老人，只好幫忙吆喝起來。

    “鮮鮮出爐的八寶粥，兩塊錢一碗呢！”

    幾個一起經常打籃球的瘦高個，聞聲一下快步走了過來。

    “走走走，是王辰！他又在幫這老爺子賣粥呢！”

    “我聽曹莉說，她問了他爸，王辰把油箱弄好，沒收何老師的錢呢！”

    “真的么？”

    “是真的！我那會就在現場——鉆到車底，弄得滿臉都是油污，最后何老師給錢的時候愣是沒要——”

    “今天不吃烤土豆了，八寶粥走起——”

    “走走走……”

    ……

    很快，這三輪車旁邊圍滿了人，比其他的小攤更是熱鬧不少。

    老人周日準備的只有半桶的八寶粥，不到二十分鐘，賣了個精光。